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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漫忆

2023年09月03日

文/贠文贤

我的童年充满着苦和难,这是现在的感觉。童年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没有,不知啥叫苦啥叫难,因此也没烦恼。经常的回忆中,还有许多非常快乐的情景,有些情景不无惊险和神奇。

爸说我是火命要防水,还真是遇水出过要命的事。一次是4岁多,我光着脚在离家300多米远的东窑涝池边玩。刚刚下过暴雨,浑黄的水满满地淹到岸边足有两米深。我抓着一棵小树,用左脚溅水和泥做泥奶头,这时右脚打滑猛地溜下去,压弯小树掉进涝池。三哥吓得大声哭喊,围观的都是小孩没人敢下水,年轻的天礼哥从涝池旁的家里出来,二话没说跳进涝池把我拖了上来。怎么急救、怎么吐水我全不知道,醒来时趴在土炕沿听妈和姐一叫一答地给我叫魂,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在水里呛了一碗饭时间。

还有一次,是6岁时和三哥去东窑的井里绞水抬水。当时我的手刚能够上辘轳,三哥让我放“快辘轳”,我说我不敢,他说不怕,太快时他用扁担翘井绳就慢了。我大着胆子站在井口边放开辘轳,用小手压绳摩擦减速,咣当咣当辘轳转得很快,三哥用扁担翘井绳,辘轳向外脱,把我的帽子擦掉了,我用手够帽子,一只脚踩空到井中,三哥急抓我的另一条腿。事后有人告我爸,说好危险,多半个身子都掉进井里,只剩下一只胳膊一条腿勾在井沿,两三丈深的井掉下去救都来不及。爸骂三哥,并打了他两扁担不让吃饭。

我刚上小学,在入冬时节的一个下午,我挎着笼去拾牛粪、扒朽朽木,为上学生火炉做准备。走进杜家沟的麦田,看到没长麦苗的土里露出花布的一角,我提了提没动,用吃奶的劲拉出了一个牟犊娃露出半边脸半边身。我知道,小孩因发烧丧命被挖坑草草掩埋是经常事,因此我没事似地走到三丈远的一个老坟头扒朽朽木。猛抬头看见一只灰狼蹲在离我只有一丈多远处,是狼,就是狼,爸刚给我讲过狼吃娃的事,说过狼的眼睛、耳朵、尾巴和狗的不同。我抱着朽木桩发直,和狼对视了一会,不敢喊远处的伙伴。过了两三分钟,狼起身朝埋牟犊娃的方向走去,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悄悄地溜走了。这几件事都很蹊跷,假如天礼哥迟来半碗饭时间,假如三哥没抓上我的腿,假如我没把牟犊娃从土里拉出来散发腐臭味吸引狼……这么多的偶然,是不是在证实妈说的我命大不该死的必然?

一天天,一年年,不知不觉地走过了童年。

现在若让我回答童年幸福与否,我会毫不犹豫地写上“幸福”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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