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莉
小时候,家里后面北坡的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柏树,大的比大老碗还要粗,小的像胳膊一样粗,村里人习惯把北坡叫做柏林。由于离村子比较近,只隔一条公路,大人们常常指使小孩:去,把羊牵到柏林去放,于是柏林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放学后找借口或放羊、或找猪草,三三两两跑到柏林里玩耍。人常说,千年的柏树。由于柏树生长缓慢,几十年才能成才,这片柏林一年四季都是墨绿色的。
后来,由于人们的过度采伐,柏林的柏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棵和公路边石坎上一棵独居的柏树,和后面整片柏林比起来,这棵树似乎更适合生长在这块石坎上,也不知什么原因,人们留下了这棵枝繁叶茂且粗壮的树。可是,因为独居的自己与众不同,使它觉得很困窘,只好披着一身浓密的柏枝、柏朵,孤独地站在那里,带着一种不被了解的忧伤。也正是由于独居,这棵树才能永远地站在那里。尽管长在石头缝里,树根依稀还有些裸露,它依然挺拔,俊秀、顽强地生长着,它一定坚持了很久了,也许没有人注意它,也许有人对它垂涎已久,但它依然还在那里。在我的眼里,这是一棵骨子里有傲气的树。
我认为,这棵树,就是记忆中北坡的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