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沁
乡下的八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月,那里有浓密的树荫,有丰茂的水草,满眼的绿色里还有淡淡的清香。
在乡下走走,你一定会遇到一方一方的荷塘,它们的清香首先攫住了你的心。驻足远看,荷叶肆意地伸展着,它们竭尽全力占领自己成长的天空,整个塘面是擎着的绿伞。荷花点缀其间,有点若无其事,荷花的颜色主要是白色的,就像细心雕琢而成的,有点精致。红荷花比起白色的显得热烈了些,全部张开要比白色的大得多。荷花挨挨挤挤,它们就像许多着绿衣的少女拥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也有个别的在盈盈一水间,嫩蕊凝珠,盈盈欲滴,它们含笑伫立着,许是充满了对远方的渴望。
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月夜里的荷塘有自己的情怀,而更多的是个人的情绪体验,我至今还能背出我喜欢的段落:“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犹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但这样美妙的语句承载的是朱先生的难以言说的苦闷和孤独。朱先生的荷塘和我眼前的荷塘截然不同,眼前的静谧、自由让荷花有了超逸的天性。曹植的《芙蓉赋》就表现了这点,“结修根于重壤,泛清流而灈茎”,一任身边的清风流水相伴。
八月里荷边走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欣赏八月里这样绝妙的景致,而大多是在寻找心中的一方安逸之地。尘世间的利益纷争让饱尝苦痛的心渐渐麻木、憔悴。人在荷边徜徉,八月里的荷香会让你久久地陶醉,心底的匆忙、烦躁、苦闷也随之都荡然无存。
荷香八月,八月也因此有了丰盈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