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站台上的事 ·速写·

张玉海

一列客车驶进了站，在这里只停五分钟。

车刚停稳，站台上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上车的、下车的，顿时潮水般地蠕动起来。紧张、忙碌、喧闹的人流仿佛在进行大型军事演习。人人心里都明白：五分钟，金子一样贵。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从窗口伸出头来，一边喊着流动服务车，一边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颤抖的双手刚掀开三层布，呼——，一阵风吹来，包里的钱被吹散了，落入忙乱混杂的人群中。

老太太急了，欲跳不能，望着飞走的钱，她惊呆了，伸着两只手，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人群拥挤着、拥挤着……，突然，象接到命令一样嘎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地俯身去拾钱。紧接着，无数只手把拣到的钱送到老太太跟前。一张张人民币，一只只手臂，都是谁的手呢？老太太眼花了。笑容绽开在她多皱纹的脸上。

她来不及对大家说一句感谢话，列车就迎着浩荡春风开动了。它呼啸着奔腾向前，消失在视野之外。车站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喧闹和拥挤，春风仍欢愉的吹拂着、吹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