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记着她》读后

贾平凹

偶尔翻开陕西工人报，见到张敏的小说《死也记着她》，立即就读了。短而不枯，华而不浮，其不露声色的幽默，很有马克吐温之味。

文章之事，成功与否并不在于题材大小，篇幅长短。大手笔者，写三百字、五百字依旧可显示出其大家风度，小手笔则即便写洋洋长篇，仍是小家子气，这便是高下之分，生熟之分，是理论修养、艺术修养所致。我不敢说张敏手中的笔有多粗多细，但这篇文章实在是精到的。据我所知，近年以来，张敏同志很少动笔写些小说之类，他从事了另一种文字的写作。我真担心他从此要丢了创作。读了这篇文章，方知多年的沉默，并不是他的消沉，从事另一种文字的写作，使他有机会接触了自然和哲理，也使他有时间探讨了中外名著的结构，逐步完满着高尚着他的人的情操和文之艺术。可见文学之道，反思的作用是很大的，否定之否定需要一种勇气，也正是于此飞跃。只要忠实于艺术，艺术是会亲近的。

现在的小小说创作很盛，佳作不代断涌现，但不可否认却出现一些套式要么衍义个哲理，要么叙述一个故事，为短而短，乏情没味。艺术是真情实感活动。情思所在，文采必溢；神妙能飞，篇幅定短；《死也记着她》一文恐怕是深知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