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与“美”
——影片《人生》管见
马宽厚
如何写社会主义时期的悲剧,成为当前文艺界争论的一个重要议题,而西影新片《人生》,则为我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经验。
博大,深沉,凝重,苍凉,强烈的悲剧气氛构成了《人生》的基本格调。黄土高原苍茫空阔,深沉博大的风貌和气质哺育了这里的儿女,主人公就在这种背景下演出悲欢离合、升降沉浮的生活故事。即就是高加林、刘巧珍这两位土生土长青年正在热恋时,观众也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悲剧色彩。这一基本的格调,基本的色素,基本的旋律构成了统一、协调的美学观感。
“漂白粉事件”之后,支书安排加林、巧珍和德顺爷去城里拉粪,小马车缓缓悠悠地行进,夹着老汉对青年时代初恋故事的娓娓叙述,哀怨凄婉,憾人心脾。这出“戏中戏”不仅与整个故事情节和谐一致,而且这不同时代的两个悲剧相互映衬,相互对照。
高加林进了城,变了心;刘巧珍病在床,结了婚。那充满北方农村气息的结婚场面,热闹异常,更衬托出巧珍心境的无比凄凉。唢吶声声高奏,“新娘子”心在流血!这一鲜明对比,就象黛玉在宝玉新婚的鞭炮声中断气一样,催人泪下、感人肺腑。那高声鸣奏的唢呐声把影片的情节推向高潮,也把这种既使人落泪又并不消沉的悲剧气氛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