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他,叩开了古文字学的大门
(上接第一版)而王慎行却广读博览,结合自己的特长爱好,开始探索古文字学的奥妙。
当时,古代典籍统统被视作“洪水猛兽”,尤其是有关甲骨、金文一类的论著和工具书,更是凤毛麟角,不但买不到,连借阅都很困难。于是,他便用祖先治学的笨办法——抄书。他抄的第一本书,就是一千多个页码的十六开本《甲骨文编》。当时正值盛夏,他不顾白天工作的劳累,每晚都要在闷热的斗室里奋笔疾书六、七个小时。整整用了三个月的业余时间,终于用透明绘图纸将这本工具书全部摹录下来,装帧成比原书厚三倍的精装巨册。接着,王慎行又摹录了《金文编》、《甲骨文字研究》等十余部著述,共计四百余万字。
抄书,不但解决了亟需的一部分工具书,而且加深了对甲骨文和金文的形、义和演变史的理解,为王慎行钻研探索打下了基础。
千里求师
阳春三月的一天,王慎行离开北京,跨上了返回西安的列车。随着隆隆的车轮声,他的心潮起伏:“这次千里求师,受益非浅!”
古文字学在社会科学领域中属于一个“冷门”学科,在古城西安找一位同行切磋学问也很不易,若想找一位名师指点,更有上青天之难。自学中,王慎行便把碰到的疑难问题记录成册,利用换休假,自费前往北京,专程拜访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北大副教授裘锡圭先生。他孜孜不倦的治学精神和带去的论文,使裘先生非常赏识。先生热情地答复了他提出的问题,并就读书方法、学习门径和专题研究的方向作了指点,还亲自带王慎行结识了北大另一位古文字学家高明先生。临行,两位先生还以自己的著述和教学讲义相赠。
这次赴京,使王慎行顿开茅塞,眼界大开。从此以后,他和两位先生书来信往,磋切学问。他还多次将论文初稿寄去请先生们批改,使他在学问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锲而不舍
在一次架设外线的工程中,王慎行从三米高的电杆上摔了下来,致使腰椎横突骨骨折。在治疗与休养期间,他又潜心于对陕西出土青铜器的分期和断代的研究。
在这一研究中,急需大量的金文资料作参考。因为省图书馆里的此类图书只供阅读,不予外借,他腰伤稍轻后,就赶到那里竟日抄记。为了充分利用时间,他天天带着烧饼进馆,中午连家也不回。图书馆管理员被他的治学精神感动了,便在午休期间将门反锁起来,破例将他“关”在馆内查阅资料。
就这样,王慎行利用病假和业余时间,积累了四千多张资料卡片,作了一百多万字的读书札记。一九七五年,他的第一篇论文《卜辞所见商代社会阶级与阶级关系》写出来了。多年来,他先后写了二十篇有关研究古文字和殷周史的学术论文,其中七篇分别在《古文字研究》、《考古与文物》等专业杂志上发表,受到了有关专家们的高度评价。
柳暗花明
自从王慎行撰写赴日西周八器铭文考释后,他受到越来越多的“伯乐”们的重视。
西安市文物局原局长高歌不顾年逾花甲,亲自找市党政负责人和有关部门,为起用这位大集体工人奔走呼号。八〇年三月,文物局将王慎行调进局研究室上班,工资无法开,局里就决定暂由下属的文物复制厂代发。八二年初,西安市政府批准了市文物局的报告,将王慎行转为国家正式干部。
一九八三年八月,中国著名的古文字学家于省吾受教育部委托,在吉林大学举办讲师一级的古文字研究班,王慎行被破格录取了。在一年的进修中,他门门功课名列前茅。
今年九、十月,他受北京文物出版社的邀聘,前往北京,完成了一百二十万字的《商周青铜器铭文选》的编辑和审定任务。刚刚返回西安,他又光荣地出席了我省职工自学成才表彰大会,并获得了一等奖。
现在,王慎行已成为陕西省考古学会,中国古文字研究会等学术团体的成员。前不久,他已调往省社会科学院,专门从事古文字学和殷周史的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