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漫长的理解
本报记者 杨明洲 本报通讯员 屈东现 党群
医院胸外科监护室里,一片寂静。人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守候在他的病床前。
六十八岁的雷烽醒过来了。他把瘦骨嶙峋的手伸向老伴孙默惠:“为了捐这一万元,让你受苦了,政府设的‘劝学奖’还是挂上你的名字吧!”望着手术后的丈夫,老伴动情地说:“这是你一辈子省吃俭用积攒的,挂你的名字我心里高兴。”“这件事办了,我可以视死如归了。以后的工资都给你,给孩子!”鬓发斑白的老伴哽咽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早知道你是这个心事,我当初就不会……”
此时此刻,身患癌症的雷老师泪花闪闪。为了捐资育才,他三十多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终于被亲人、同事和组织理解了,他从心底感到欣慰。尽管,这个理解的历程是漫长的……
(一)
他,实在太普通,太平常了。瘦瘦的身材,中等个儿,微驼的背,一副近视眼镜,成年留个光头。从衣着装束看,真和当地的老农没有多大区别。如果要说最突出的特点,几乎是众口一词:“异乎寻常的节俭”。不少人还不客气地说:“老头一辈子小气、吝啬!”
这些话,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五十年代以来,雷烽先后在韩城、合阳任中学教师。从开始定级到一九七九年退休,他的工资级别一直没有动过。七十二元工资,这在渭北的小县城也许不算低。但他不吸烟,不喝酒,两个烧饼一壶水常常是他的一顿饭。他常年穿的是一身平布衣服,一顶草帽戴了五、六年,冬天还穿着父亲传的旧毡鞋。
为了少花钱,他十多年不进理发店,头发长了就自个儿对着镜子理净完事。他和儿女们穿的衣服,也由他自己剪裁。
二、三十年来,他与老伴的工资收入一直各自“独立”。儿女们参加工作后,他也奉行“不沾、不予”的原则。一次老伴住院作手术,从他那儿拿了二十五元钱。后来老伴出领工资时,他竟如数了。这次老伴可伤心:“你把钱换成存能吃到肚里去,你心还有没有我!”
一九八〇年,这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理了离婚手续。从此雷烽孑然一身,度过离休后的五个寒暑。到去年十一月,他们复了婚。
这令人无法理解“小气”背后隐藏着么?今年春节前去西捡查身体后才揭开了底。在医院里,当他别人的神情意识到自的病情后,便不顾在安工作的女儿的劝阻急如星火地赶回合阳
(下转第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