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幽默画”的几点看法（三）

徐凡

“可笑性”是幽默画和其他笑画的共性，“意会性”是幽默画的个性，那么这两者又是怎样联结的呢？总括来说，就是它的共性寓于个性之中，即“可笑性”寓于“意会性”之中。

这里，我们举华君武的幽默画《决心》来谈一下。这画第一张是一位右手拿着正在冒烟的烟斗，左手捏拳高举的发誓者。第二张是他将烟斗从窗口丢出。第三张是他拼命地往楼下奔跑。第四张是赶到楼下接住从楼上丢下来的烟斗。这是一套短篇连环幽默画。每张画上没有说明，得由观众去揣摩领会。只有当你从画的情节、人物动态和表情中，理解到这位发誓戒烟者，表决心时这副竖定劲儿，丢烟斗时那副犹豫神态，和最后接烟斗时那股贪婪的表情，一下领悟了这个所谓“决心”的实质，针砭之意，跃然纸上。当我们意会到这点后，就会觉得这画画得生动有趣，含意深刻，从而引发出观众的会心的笑。这种笑，对被笑的对象来说，是带有羞愧意味，是一种社会舆论制裁。只有当我们意会到幽默画的艺术含量和思想含量时，会心的笑即刻得到引发。幽默画的笑，是寓意于意会之中的。没有对它的意会，也就产生不了会心的笑。

为了提高幽默画的质量，我们应该努力掌握它的艺术特性：在共性方面，要把住它和其他姐妹笑画那样去构思奇巧的情节和笑的因素；在个性方面，要把住它怎样用含蓄而深沉的手法，创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幽默神韵，启迪观众的欣赏思维；在共性和个性的联结方面，要把住它怎样寓“可笑性”于“意会性”之中，怎样将观众的笑同对真理和哲理的思考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