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拾趣
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艺术的精英。它一经问世,立即名噪京师,《京都竹枝词》载有这样一首诗: “做阔全凭鸦片烟,何妨作鬼且神仙。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开谈必言“红楼”,说起来如同抽鸦片、当神仙一般惬意,可见谈论此书一度竟成了社会上的时髦风尚。
邹弢《三借庐笔谈》记述了自己与友人为争论《红楼梦》而几乎打架的故事。“己卯春,余与许伯谦论此书,一言不合,遂相龃龉,几挥老拳,而毓仙排解之。于是,两人誓不共谈‘红楼’。”一对好友,由于对《红楼梦》“一言不合”,竟至“几挥老拳”,还要由第三者出面“排解之”,这表明《红楼梦》的博大与精深,其崇拜者为了维护各自对书中人物、事件的评价,哪怕挥拳动武也是在所不惜的。
《红楼梦》拥有无数的读者,其中许多人被称为“红迷”。“红迷”迷“红”,竟有人着迷致死的。陈其元《庸闲斋笔记》载:“余弱冠时读书杭州,闻有贾人女,明艳工诗,以酷嗜《红楼梦》,致成瘵疾。当绵惙时,父母以是书贻祸,取投诸火。女在床乃大哭曰:奈何烧杀我宝玉,遂死。杭州人传以为笑。”这位“贾人女”实在过于痴情,酷嗜“红楼”成癖,以致年纪轻轻的,着迷天亡,未免令人叹息。然而,这不恰恰反映出《红楼梦》所具有的巨大艺术魅力和感染力吗?
(张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