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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87年04月21日

陕西工人报第4版 忘不 了 你,妈妈 出 征 南 疆 初 试 箭 文苑 语 丝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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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版
04

忘不 了 你,妈妈

——献给老山前线战士的母亲

何 炜

据说,军人身系沙场的时候,会把许多东西遗忘。但是,母亲这个善良慈的化身,无论怎样,却常常令他们难以忘却。

悠悠慈母心

那是一个思乡的日子,

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着,明亮而深沉,灼热的枪炮声停止了,阵地上有了片刻的宁静。

坚守在前出孤立、三面受敌的某高地的九连六名战士,围在一起,悄声谈论起了远方勤劳,善良的妈妈。

“俺娘真好,她听说咱们这儿气候热,容易烂脚,就给俺做了两双布鞋……”八班战士李刚把脚伸到大家面前,自豪地说着。

“哎,大家来尝尝,这是我妈寄来的。”陈卫兵从挂包里取出糖果,巧克力,还有花生,招呼着同伴们去吃。“别看咱黑不溜秋的,可母亲怪疼的,三天两头写信。”母亲,多么亲切,又多么陌生的称呼呀!王水林,这位来自陕西关中的孤儿战士,此时坐在一旁低着头,眼眶里泪水直打转悠。他哪听过母亲这么疼爱自个的话,哪见过母亲寄来的寸纸片言!

班里的同志后悔刚才不该只顾自己痛快,忘了王水林是个孤儿。他们都来劝他。一颗苦闷的心被许多双温暖的手抚慰着。他痛苦,但并不孤单。

夜,渐渐深了。战士们一个个走上了哨位。王水林还没有半点睡意,他见班长正在写信,慢慢地凑到跟前,心思沉沉地说:“班长,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啥话,说吧。”“我……我从小没见过父母的面容,来到前线这么长时间,未见一封家信,看到人家母亲来信我就眼馋……班长,求求你能不能请你妈给我也写封信,哪怕几句话……”王水林眼里含着几分期盼的泪光。“嗯,这好办!我这就给妈写信说。”一连几天,王水林盼呀,盼呀。

第九天,信终于来了。这天,小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远方妈妈的来信,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水林……你从小失去父母,作为母亲,我很理解同情你失去母爱的痛苦。假如你不嫌弃的话,往后我会象爱护我的亲儿子那样爱你的……随信寄上二十元钱,供你平时零花。以后有啥难处只管讲……

读着读着,王水林眼眶里噙满了泪花。他飞也似地跑过去,一把攥住班长的胳膊:“班长,妈妈这么瞧得起我,我一定好好干,为妈妈脸上争光。”说完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母亲——一种伟大神圣的爱,是千山万水隔不断的。

儿子名誉的守护神

在母亲们的眼里,儿子是最宝贵的财富。儿子的辉煌是作母亲的骄傲。母亲是儿子名誉最忠实的守护神。

有人说,做个军人的母亲太不容易了。当别人的孩子为自己的父母撑起一片绿荫时,军人的母亲却说不定为自己的孩子,在心里默默地垒起一座坟墓。

秋风瑟瑟,魂兮归来。

载着一等功臣杨国才烈士骨灰的灵车,缓缓驶进战士的故乡——陕西商南县许家店。刹那间,山庄变得静默禁声,一片凝重。

烈士母亲的心几乎被撕碎了。失去长子的精神重压显现在她粗糙的眉宇间。她扑在门槛上,哭成了泪人儿。

处理烈士后事的前一天,部队的同志把杨国才全家叫来,坐在一起商量。座谈会上,她始终没给县乡领导和部队的同志提一个“难”字。“妈,咱家的困难你要是不好开口讲,我找他们去讲!”“胡闹!你们谁也不许伸这个手,打着你哥的旗号为难领导。你哥没了,咱不能靠这个去要这要那,干伤害你哥名誉的事情。有骨气你们自个儿挣。”

村上知道底细的人劝她:“大娘,你和大叔都是病身子,家里拉下上千元外债,生活够紧巴的。你是烈士之家,二儿子有腿病怪可怜的,瞅个空,让组织出面给他安排个工作吧。”“我张不开那个口呀!人,谁一辈子不遇个天灾人祸,我娃在家要有个三长两短,死了还不是白白死了。现在县里、乡领导老远来看我,对我照顾挺好的,咱要是再提啥要求,不就给国才娃脸上抹黑了吗,往后我这老脸朝哪里搁!村上参战的军属多,谁家没个难处,我娃是一等功臣,我要给人家做好样子。”

母亲的憨厚和宽容,山一样的博大和高远,水一样温柔深沉,激励着南疆将士,为保卫祖国浴血奋战。

(《前线报》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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