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龄青年(散文)
叶平
我,三十岁。作为“青年”,已进入大龄。
大龄!这是危险的,可怕的,心酸和悲伤的字眼。 是从万米赛跑中感知到速度的逝去;
是从蓝球场上疾步的跨篮中意会到敏捷的告别;
是从舞厅和冰场觉悟到青春的老化……
非常的困惑;日月时光何以要去得这样匆忙?
十分的焦虑:属于青年时代的一切都不曾做完I
天真幼稚,热情活泼已消失在早年;
朝气蓬勃,血气方刚也从此不再复归……
呵,三十岁!而立之年,从此将进入中年人的阵容——
倒转记忆的胶卷,寻找生命的印迹:
十岁曾带上红旗一角的红领巾;
十四岁胸前有了一枚红黄图案的团徽;
二十岁第一次在党小组会议上红着脸发言。
后来,曾象陈景润一样,和ABC热恋,与电线杆贴面;
后来,也在母亲焦急的目光下,随介绍人见过姑娘;
再后来,也曾怯生生地叩开婚姻介绍所的大门……
不曾被人看中,也不曾看中别人。其中有一位从月光灯影中,微笑着向我走来,许多次把点心和奶糖放在我案头的书卷上,若干次无声地把我的房间整理…
两年后的某日,她象流星消失,小屋再没了她的身影。
因为那样?所以这样?我茫然无悟?
朋友问道:“可曾与她拉手?”
我摇摇头。
“可曾与她亲吻?”
我摆摆手。
朋友吃惊,我也吃惊。
这以后,断了那门心思,在ABC的世界沉迷得更深。
洗衣的时候,生病的日子,啃冷馍的当儿,我感到心酸。
怕听到女性的声音,怕见到女性的身段,又非常想听,非常相见……
忧愁着,浓密的头发终于稀疏。
也有一些自豪。三十个岁月,依然没看透世界,总有神秘的什么在诱发好奇!
于是,带着悲哀和冷漠,冲动和渴望,从多年的积蓄中,拿出一笔可观的金额,在全国几个大刊上,发出了同一则征婚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