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公牛那样又快又狠地冲

孙豹隐

美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的身上既有艺术家的气质，又具运动员的禀性。在各种体育运动中，海明威最酷爱的是竞争激烈的拳击。

一九一七年，年方十四岁的海明威就已经偷偷地自己练开了拳击。一日，他看到《芝加哥论坛报》上刊登了一则拳击训练班的招生广告，便不顾母亲的反对，欣然前去报名。第一堂拳击课，教练让他与一位职业拳击手较量。少年气盛的海明威，在同这位中量级拳手角逐中，拼劲十足，拳法也不含糊，迫使对手不得不使出全部招数来应付。几个回合后，海明威小老虎般地猛冲猛打，使对方脸部挨了不少拳头。这下可惹恼了这位职业拳手，他接连几个重勾拳打得海明威血流满面，躺到在地。然而，第二天，鼻子上贴着纱布的海明威迎着众人的诧异目光，又精神抖擞地走上拳击场……

成年后的海明威拳击娴熟，体魄强键。他身高六英尺，体重二百磅，小腿和胳膊的肌肉十分发达。他每次到纽约，总要到著名的乔治·布朗体育馆一试身手。而在巴黎客居时，他也不忘拉着朋友去打几个回合。海明威的拳击伙伴有不少是他的同行，如诗人埃兹拉·庞德、加拿大作家莫利·卡勒根。庞德的拳技不佳，海明威的拳头总是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而莫利·卡勒根则不然，这位被评沦家推举为“加拿大的海明威”，拳法精湛，身体灵活，尤其是一记“左刺拳骨十分拿手，海明威稍一松懈，嘴上免不了就会挨上几拳”。有趣的是，有一回卡勒根侧身打出一记漂亮的左刺拳，直打得海明威嘴上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海明威满不在乎地扑上去抱住卡勒艰的双拳，把血吐到他的脸上。卡勒根气得甩下拳套，拂袖而去。当然，几个星期后，这两位作家兼拳击手又手拉着手上场了。

海明威倘若只是同拳击爱好者比试，那他的拳击生涯就缺少光采了。为海明威增辉添采的是他经常与遐迩闻名的职业拳击斗技。在法国，他曾跟全法重量级拳击冠军查理斯·卡彭蒂见过高低。不仅如此海明威还摆过擂台。在避暑地比尼岛，海明成公然提出谁能和他打上四个回合，就可以得到二百美元。好奇心和钱的魅力使应擂者蜂拥而至。结果是一名渔夫拼死只能抵挡两个回合。另一个甘蔗工刚一交手，就被海明威一个上勾拳打了个两腿朝天。后来名倾欧美的英国重量级拳击冠军前来应擂，岛上居民闻讯几乎全都跑来观看这场精采罕见的比赛……

海明威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负过二十几次伤。但他在战后仍能精力充沛地挥洒笔墨，无疑得力于他早年的拳击锻练。他的一生，正如早年他雄心勃勃说过的那样：“拳击运动教会我绝不能躺下不动，要象公牛那样又快又狠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