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外景地访刘晓庆

曾利明

芦沟桥头的旧宛平县城南城墙根，最近新堆了一个垃圾堆。十多个衣衫褴褛拣破烂的，簇拥着一辆装着垃圾的木轮板车冲上垃圾堆，不等卸车就七手八脚地拣起来。其中一年轻妇女，身穿黑色破布上衣，头戴一顶散了圈的草帽，背着个大藤筐，鬓发微散满脸泥汗，不停地往筐里拣着破布烂纸。

“停”，导演凌子风一声喊，她抬起头。人们这才看清，这位拣破烂的女人是电影明星刘晓庆。她正在南海影业公司和辽宁电影制片厂合拍的故事片《春桃》中出演主角。刚才拍摄的是该片的第二场戏。

刘晓庆现在是大忙人。她出访新加坡，九月二十六日返回北京，二十七日一早就被凌子风叫去试装，说戏。二十八日凌晨四点便在北京故宫门口拍了第一组镜头，七点半，不等卸装又赶赴十三陵，参加北京电影制片厂故事片《红楼梦》秦可卿出殡一场戏的拍摄，尔后又马不停蹄返回《春桃》外景地，接着拍《春桃》。等戏拍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可刘晓庆连晚饭却还没吃上。

这么玩命，为什么？因为刘晓庆特别喜欢这部戏，喜爱剧中的主人公春桃。她说：“春桃与我演过的所有角色都不同。”

根据作家许地山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春桃》，以三十年代北京底层市民生活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年轻女子的人生遭遇：地主女儿春桃，在与丈夫李茂拜堂时被土匪冲散。她孑身一人逃到北京，沦为拣破烂为生的穷人。后来她遇到一个叫刘向高的小伙计，两人同居，合伙做拣破烂生意。三年后，被抓丁、出逃又加入义勇军，在与日军作战中失去双腿的李茂来到北京，与春桃意外相遇。春桃将丧失了生活能力的李茂接回家。在丈夫和同居三年的恋人之间，春桃作出抉择：三人生活在一起。但为对方着想，刘向高出走，李茂自缢。李茂被春桃救起；刘向高也因眷恋春桃而回到堆满烂纸的小院。三个人怎样生活下去？影片带着这个问号结束。

刘晓庆已经在《红楼梦》中扮演王熙凤，由她主演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也开拍在即，但在看过《春桃》剧本后，她还是给凌子风打了电话：“我演春桃”。她自知“京味”不够，便努力学习体验：向民俗顾问学习北方人和面、烙饼，向老北京一遍一遍地学“换洋取灯儿，换大肥子儿”的吆喝，练背筐，拣烂纸…

一位老太太对拍完戏的刘晓庆说，“姑娘，你可真像个拣破烂的，如果不说，真不知道你是演电影的。你过去没演过这个吧？”刘晓庆答道：“别说演，过去连见都没见过。看不出是演员才好，一看出是演员，我就失败了。”

有人问她，《春桃》是她演的第几部片子，她说，自己也记不清了。自一九七三年她步入影坛，先后拍了《小花》、《潜网》、《瞧这一家子》等二十多部影片，然而她还是喜欢《原野》和《芙蓉镇》。《原野》是南海影业公司一九八一年拍摄的。这部影片在海外影响很大，许多影迷都想看看她在片中的表演。刘晓庆也希望这部片能尽快在国内发行，以满足观众的愿望。

在电影界有“拼命三郎”绰号的凌子风，对刘晓庆扮演春桃充满信心。她说：“影片将来如何，我不想多说，由观众评判，但刘晓庆一定是在这部片中放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