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小考

董邦耀

如今市场上交易，叫买东西。为什么不叫买南北呢？这个问题很早就有人提出过。

据《宸垣识略》记载：明崇祯皇帝有一天在紫禁城游艺堂闲坐，突然向一位大臣提问：“今市肆交易，止言买东西，而不及南北，何也？”这位大臣被问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作答。赶紧去请教大学士周延儒，这周延儒本是崇祯皇帝的辅臣，当朝宰相，学识渊博。他答道：“南方火，北方水，晨暮叩人之门户求水火无勿与者，此不待交易，故惟言买东西。”皇帝听了，称赞说：“善善”。

只言买东西，而不言买南北，由来已久。据说，宋代著名学者朱熹，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他的朋友盛温如，正拎着一个空篮子上市，朱熹问道：“你去作甚？”“去买东西”。“难道不能买南北吗？”朱熹又问。古人把东西南北中与金木水火土相配，称为五行。盛说：“东方属木，西方属金，凡属木类、金类的，我这个篮子就能装得下。南方属火，北方属水，凡属火类、水类的，我这个篮子就装不下。所以，只能说买东西，而不能说买南北”

汉代著名思想家荀悦《申鉴》说：“汉时俗有方忌”。“南方火也，居之不煺。北方水也，踏之不沉”。“商家门不宜南向，征家门不宜北向。”由此可见，古人对南北是有忌讳的，是一种俗嫌，沿袭下来，便对东西有了偏爱，这便是只言买东西而不言买南北的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