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女人与男人娶五个姨太

孙越

电影《春桃》上映后，影片上户籍警的一段话，使我久久难以忘却。影片演到春桃把李茂带回家后，户籍警在大门上把户主的名字换为李茂时，邻居建议应该把两个男人的名字都贴上，户籍警说，那不成，春桃是和李茂拜过天地的，户主当然是李茂。要是换了男人，娶五个姨太，也不用换户主。

这就是封建的婚姻观，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生活，不管其原因是怎样造成的，都是“畸形的，”准有一个男人要做“王八”戴“绿帽子”。而男人呢？在三十年代的整个旧中国，有谁去对他们娶三个或五个姨太太，而发出责难呢？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无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也就无所谓做“王八”、戴“绿帽子”了。不久前，报上登了一个带着失去劳动能力的“丈夫”改嫁他人的报道，这个女人与春桃相比，更是勇敢了，还是更加地“畸形”呢？我看是更勇敢，更具有反封建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了。

在封建社会里，虽有武则天敢于称帝，建起了男子们陪王伴驾的“三宫六院”，但历代史家文人，在谈到她的这一点时，无论褒贬，均与“淫”字相连，褒者曰：淫而不乱；贬者云：奇淫不减武则天。难怪在初中搞学生情况调查时，有的女孩子在“你所崇拜的人”一栏里填上：“我崇拜武则天，但不包括她的生活作风，”多么纯真无邪，一语道出封建传统文化在她们身上的继承，在这些女孩看来，生活作风只是社会对女人的要求，而男人则是不受限制的，女人即使做了皇帝，“生活作风”也是马虎不得的，在这里，女人和男人永远又能平等。

春桃的悲剧命运是战乱给她带来的，是那个该诅咒的社会造成的，但是可喜的是她是善良的，勇敢的，对他人，对社会她采取了负责的态度。她不忍抛弃拜过天地而无生活过的“丈夫”李茂，不愿看到他无双腿乞讨街头，执意抗争残酷的现实生活所带来的凄苦，“三个人就这么生活下去，我谁的媳妇也不是！”她是有人格，有尊严的。尽管她同样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