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鳃者

官波舟

汽车奔驰在秦岭山中，此行何去？去访问娃娃鱼的饲养者付朝轩。

访问一个娃娃鱼的饲养者，对于我这个在凤县山区工作了二十二个春秋的县广播站记者来说，依然是满怀喜说。娃娃鱼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在世界上稀少珍贵。而我们凤县的平木、坪坎、岩湾、南星乡的山涧湍急的溪流，中却栖遁不少。常听说有人捕获娃娃鱼卖钱吃肉，付朝轩养那么多娃娃鱼干什么呢？

见到付朝轩我们说明来意，就一同朝三个娃娃鱼池走去。

三个鲵池，一并连接，面积约十多个平方米。池深一米五左右，池中水深不及一米。三个池内水中均有一块一米见方的水泥板，偶尔有小娃娃鱼象壁虎缓缓移动。

“咋不见大娃娃鱼？”我们急着问。

付朝轩不紧不慢地说：“娃娃鱼白天隐藏在山涧溪流中的大石头下，晚间才出来活动，遇到暴雨它又爬到岸上，以至于一直爬上树。为了适应它的生活，我搬来水泥板，大娃娃鱼都在水泥板下”。说着，他下到池中，双手逮住了一条大娃娃鱼给我们看。这条娃娃鱼有一米多长，四只脚象娃娃手胖乎乎的，尾巴来回翻摆。看去跟溪水中长期冲刷的石头颜色差不多，象青苔土绿色中透出斑斑黑色。据说还有其它颜色，最常见的是这种颜色，最稀有珍贵的为米色。“你怎么想起养娃娃鱼？”

“我从小爱娃娃鱼，也知道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前年夏天，我看见市场上有人卖娃娃鱼，有的人买去吃肉了，实在心疼。正好身上有卖了木耳的钱，就产生了把这些娃娃鱼都买下来，自己饲养保护，从中摸索发展规律，为保护国家稀有动物出力的想法。就把市场上的娃娃鱼都买下来了，后来还买了几次。”

“你发展起来了没有？”

“我通过一年的饲养，到去年夏季已经发展到四、五百条，有千余斤。常有人来出大价钱买，我不给。去年十月十七日，有人趁我外出放干了池中水，把我养的娃娃鱼几乎抢劫一空。等我回到家，池中只剩下小小的六只，至今才发展到五十多只，那次被盗，我损失了四千多元。”

“经过那次被盗，我常想，我养娃娃鱼能受到保障就好了，最好能有饲养执照，这样，我就可以大量地发展。现在，我已经掌握了娃娃鱼的生存、繁殖规律。我才三十二岁，经过钻研，我在发展娃娃鱼上会有成果的。”

善哉斯言，我们对娃娃鱼的保护者付朝轩感叹不已，但对娃娃鱼的保护法律落实仍感忧虑。尽管娃娃鱼列入国家保护动物，但对捕杀盗卖娃娃鱼者，又有谁追究呢！这时候，我的耳际似乎响起了娃娃鱼象娃娃般的叫声，这是致谢呢还是哀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