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与大方

彰道安

刚出差归来，妻子立即把我拉到一边，用嗔怪的口气说：

“才回来，邻居小三今天结婚，你快去看一下。”我想也对，隔壁左右的，应该恭贺一番，于是便向小三家走去……

当我来到典雅豪华的新房，留心地数了一下家庭“现代化”，就只八差一部录放机了，心中不觉泛起一种说不出的羡慕。新郎、新娘不在，我便推开小三双亲的房门，兴冲冲地喊道：“大伯、大妈！恭禧、恭禧！”可房间里无语相应。我定神一看，老俩口苦脸相对，大伯的手中还拿着几张纸单不停地抖着，微肿的眼泡里含有泪花。

“你也不是外人，三儿结婚，我们把东西制办齐共花了近一万块，今天又办了十二桌……”

说着老伯又把手中的几张发票递过来，说：刚才。小三一本正经地拿来这些发票，什么彩卷费、录相费……非让我报销不可，说是借别人的钱，等着还债，你看看！ “老伯声音发颤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语言来安慰他们。

时隔不久。

邻居吴老师的儿子结婚，一不用车，二没请客，上下左右交口称赞，巧逢我正下班回家，小三他爸把我拉到一旁：“看，吴家那个寒酸相，儿子的喜事不请不闹，象是娶寡妇”。我忙说：“这是婚事新办！”老伯把脸一沉，“嗯！越有钱越小气，我家小四结婚才不会这样呢！”说完双手一背走了。

　我望老伯微驼的背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