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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0年04月10日

陕西工人报第3版 搭档 图片新闻 茶乡春色 图片新闻 情 铺轨 雷锋颂歌 爷爷与小河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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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版
03

搭档

成培德他自称是亨特,我便成为麦考尔。

他是轧机班长,我是副班长,我们之间从形式上看是上下级关系,一正一副么!更重要的实质问题是合作,即协作。你支持我工作,我帮助你工作,共同为带好一班人而努力。

一日,轧机不顺,先是耳子,他便收档板,突然又不咬钢,我便压大顶。下眼正常了,上眼却又不顺。二人相视,只见他一脸汗水,眼睑已成水帘洞,面颊上还贴了几片氧化铁皮,如若我是外人,瞧他这模样,准会笑。然,我不是外人,同时我自己那副尊容也好不了哪去,彼此彼此,谁也不笑话谁了。几支钢已别别扭扭通过轧机,质量上没毛病,但难干,产量上不去不说,操作者也得累个贼死。看着工友们挥汗,当班长的自然于心不忍,脸上无光。于是二人上去再调,他这当儿已发现自己档板收小了,便立即放开。你放档板,我则松大顶,0.618出来了。钢被轻松地吞进吐出,顺了!工友们投来一片很满意的微笑,我和他再一相视,心里甜滋滋的。

他说:“咱俩水平还可以!”

我说:“我不行。”

他又说:“唉!咋能这么说,这轧机调出来了,是咱俩的功劳,调不出来,咱俩一对笨蛋!”

那日后,他便叫我“搭挡”,我问:“谁是亨特?”他说他是,那么我便成了麦考尔。

他胖,也很壮,但却生了胆结石。他动不动就讲这么一句话:“今天我这石头又疼了!”人身上长石头,一定很疼。我没得这病,自然无法描述那疼的味,看他痛苦的表情和时不时就要按按肋下的动作,也就知道那疼的味道了。

一天,他没来上班,我便去问班长夫人,她说:“他石头又疼了,转了一晚上磨磨。”

下了班我们全班一齐去探视他。这种时刻,作为搭档的我,当然更是急着去慰问他的。

推门进去,班长正在床上躺着。

“好点了么?”我们问。

“打了一针,这阵儿好多了。”他说。

“怎么样,班里还顺吧?”

一个小小轧机班长的头脑中,大概全部的理想和追求就是这么一个字——顺。

“顺!”我们说。有人打趣道:“看不出来哟,亨特还这么先进,一睁眼就关心生产。”

他很吃力地笑笑:“哪是?我是怕累着我搭档么!”他也仍风趣。大家都笑。

“难得病一回,好好休几天吧!”大老刘讲话很艺术。

他说:“我听你说这话,叫人心里真滋润!”说完他又骂大老刘,骂完则笑。笑仍很吃力,但精神却好多了。我说:“你可不敢死,你死了我没搭档了。”他说,他死了班里的亨特就没人顶了,所以坚决不死。

我想,我们这种打哈哈般的探视病人的方式一定不多见,但他却有我们钢铁工人那种直率、坦荡、热情的风格。

这就是我和他,还有我们这个班。说得这么热闹,他是谁?我是谁?

告诉您吧!他就是陕西钢厂二轧车间400轧机甲班的班长郑连杰,我呢!便是本文的涂鸦者,名字在标题下面印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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