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刘瑞
那时候,我十八岁。一面为自己成了“天之骄子”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成了“精神贵族”而惶惶不安。那时候,总是眼高手低,脱离现实,喜欢高谈阔论,说古道今,认为自己敏感而优秀,把一切都推之门外。那时候,交朋友象一阵风,今天跟这个打成一团,过两天,感觉没味就散伙,又去交另一个新朋友。
那时候,做功课不知道要刻苦,只知道在考试临近的那几天,多开它几个夜班车,成绩就一定不会太差。那时候,总是幻想成为这个“家”那个“家”的,却没有想下一番努力去实现,却又反怪自己机遇不好,让它白白在自己如诗的生命中坠落。
那时候,做事不知踏踏实实,只想一蹴而就,好高骛远。那时候,待人过分热情,而给自己招至意想不到的麻烦,让人哭笑不得。那时候,自我感觉颇为良好,虚荣心特强,别人偶然一句赞扬,也会使自己陶醉半天。那时候,时常耍出小姐脾气,对别人发号施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理你的茬。才恍然觉醒这可不是在自己家里般逍遥。
那时候,往往爱憎分明,爱一个人时,往往可以崇拜他到神魂颠倒的境界,半夜里还要拿着天生不是那块料的手笨拙地为他织着毛衣,只是好景不长,过不了多久便会吹灯。于是满腔痴情换来一场痛苦。奇怪的是,风雨停住后,便无怨无悔一样平静。那时候,对于自己的追求者,有几许得意,又有几丝歉疚,但却总是斩钉截铁的宣告每一个段落,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压根没喜欢过你。
那时候,“为赋新词强说愁”,那时候,还未开始品尝成人世界的无奈。那时候,是天真浪漫,不堪重负的矛盾体。那时候,是勇敢而执著,一如既往的坦率和纯真。那时候,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定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豪放和不羁。
那时候我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