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之光（连载）

荏苒　晓寒　方美

每逢春暖花开的日子，是采草药最好的季节。有一年3月，他带着小铁镢，背上竹筐，布袋里装着贤妻亲手蒸的白馍馍，上了秦岭山。进了峪口，山沟里比渭河平原上冷多了。阵阵谷风，刺人肌骨。阴坡上，山凹里的皑皑积雪，在太阳光下，刺得他眼睛阵阵发酸。清新的空气使他精神振奋，心旷神怡。他又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阳坡、路边的小草泛青了。小小的嫩芽芽，从雪地里、枯草中露出微笑的脸。山坡上的桃花、梨花与小草的脸、白白的雪，争荣斗艳。山雀在枯枝头、悬崖上欢悦啼叫。花儿、草儿、鸟儿、白雪、自然美丽如画！虫声、鸟语、潺潺流水声伴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声，一曲和谐悦耳的交响乐！这画、这曲，他在楼观台、在新疆天山、在秦岭、在巴山、在渭水河畔，不止一次观赏过。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在那天南地北寻访、求购药方的日子里，有年秋天，天高云淡，金风飒飒。他肩挂背包从早上路，跑了一整天，还毫无收获。他已精疲力尽，又累又饿又困了。临近傍晚，饥渴难耐，想讨碗水喝。他来到渭河边一家农舍门前，敲敲门，一忽儿，一位老妈妈开了门。他言明来意，老人回屋端了一碗水，还搬了一条凳子来。来辉武坐在凳子上，香甜地喝水，问道：“老妈妈，附近方圆有医官吗？”他每到一地，逢人都是这样打探情况，询问信息。“家中有病人？”老大妈关心地问。“嗯，”来辉武点头应承着。“啥病？”“杂病……还拉肚子……”“噢，闹肚子好办。先前我孙子拉得可凶啦，连裤子都提不起。后来路过一个道人，给开了个药方，抓来草草药，裹在肚子上，过一夜全好了，嘿，真神呢！”来辉武听着，喜出望外，然后憨厚地笑笑。“老妈妈，那方子还在吗？”“在，在。我拿给你瞧瞧。”老人进了屋子，拿出一张陈旧发黄的纸，他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如获至宝，原来是个珍奇的药方，他是个得到信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又问道“不知那道人住在哪？”老人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人都说秦岭高山深林里有仙道哩！”他有点失望，思索了片刻说：“大妈，这方子能叫我用用吗？给你留个底底。”老人沉吟半响，点点头。他重新抄了个药方。临走时给老妈妈留了一些钱……来辉武就是这样四处跋涉，翻山越岭，到处探询，从无数的老人、郎中、土大夫、贤医高士和多少个埋名隐姓的人那里搜集、购买到几百个秘方、验方、医案和偏方……

他继续走着、爬着，轻快的步子放慢了。肩上的背筐沉重了，两腿发软无力。到后来，他气喘吁吁，似乎是山上的空气稀薄、氧气不足了。他仍旧咬着牙爬着。一步一身汗，一步一气喘。到末了，他几乎是趴在地上，右手换左手，左手换右手，抓着枯草、枯藤，一步半步地挪动着。他，在艰难中挣扎，在枯草中滚动。他看见山顶了，一箭之地，仅仅一箭之遥了。猛乍，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两手一松、辘哩当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当他苏醒过来，已疲惫不堪地躺在河谷里。浑身发疼，四肢无力，衬衣早已被汗湿透了，死死地贴在身上。此刻，只有此刻，他才第一次感到这两年开水泡馍的清贫生活使强壮的身躯受亏了，日夜的拚搏使他伤了元气。内心一阵惆怅、凄凉。但这念头一闪即逝。他又使劲爬起来，伸了伸胳膊腿脚，活动活动腰杆，庆幸没跌伤筋骨。他拍了拍浑身沾满的泥土、草叶、雪水、坐在石头上，啃了几口冷馍，从沟边抓了几把残雪，塞进嘴里。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在城里开水泡干馍，上山来冷馍就白雪，换味了。要是八九月来山里，还有野果、酸枣就馍哩。嘿嘿！”他在苦中作乐。一个馍就雪吃完了，身上的热量增加了，鼓了劲，他二次向山项爬去。

他穿梭于悬崖陡壁之间，出没于荆棘野草丛中，来往于树林灌木间。寻找他熟悉的药叶叶，嫩芽芽。学认中草药是从小爸爸指着路边、河畔、池边的小草车前子开始的。慢慢地他熟背了几百种药名子。来到山里他能识辨出上百种中草药的叶叶、根根、秦岭菊、白术、三七、天麻、当归……摸透了它们的脾性，熟知生长的地方。

他把从南山里采回的中草药，晒干了，分了类，又在小火上烤，用盐、醋或酒炮制过了，或单炒，或混炒，或煎、或煮、或蒸、或薰、摆弄干了，又放在药碾里。他蹬着碾滚子，边碾边想着，该去新疆、四川、内蒙一趟，那里的寿星老人很多。但转念一想，车费呢？

无钱难倒英雄汉。他向来把钱看成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人没钱不行，钱多了也害死人。他曾听过一首打油诗：“人为钱东奔西走，人为钱早起迟眠，人为钱廉耻不顾，人为钱血汗劳干；拿钱能运动事情，拿钱能求来官员，用钱能买通神路，用钱能买通机关；有了钱吃穿不愁，没有钱难免饥寒。有了钱说话气粗，没有钱闭口无言。”这是否是现实生活的写照，未曾深究，他只感到，身上无钱腰杆软啊！

想到钱，他有过多少苦衷啊！他辞职后没有了收入，借的钱全花在事业的追求上，他走南闯北地拜师求教，买火车、汽车票需要钱；购买各种名贵药材需要钱；最原始的研究器具、药碾、工具需用钱买；图书、资料、报刊，没钱买不来。为了钱，他跑断了腿，磨烂了嘴，不爱看的脸色也看了，不爱说的话都说了。好在亲朋至友中也有热情支持他的。如今已是借了一河滩，能借的人全都借过了，能凑的也都凑完了。

他债台高筑，负债已有数10万元，不小的数目啊！他已临到穷困潦倒无计可施的境地。他这对钱淡泊的人，钱倒成了他事业上的拦路虎。如果继续干，万一不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不干，半途而废他决不甘心。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他思来想去还是来到曾借过一次钱的朋友家。两人闲谝了一阵，他没好意思开口，便退了出来。第二天，他又去了一个朋友家。朋友深知他，“无事不来家，来家准借钱”。未等他开口，就好心好意地劝说他，不要再执拗了，“好好的干部不当，弃政从医，瞎折腾啥哩！”他耐心地听着。在回家的路上他脚步沉重，身体沉重，心情沉重，感到异常孤独和痛苦，才想起那首打油诗的现实性了。人到山前必有路。在一位老中医的资助下，他才如愿以偿，完成了成功之前的最后一次旅行。

10、神奇兜肚

红兜肚，是来辉武总结了500多位百岁老人的长寿规律，综合了500多年来长寿的秘方、验方、民间药方，由50多种中草药研制而成。巧合的“5”，还因为它的发明者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5，又是农历5月初5生日。阴阳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有五官，内有五脏。手、脚有五指。5！5！5！美好的象征。来辉武把他发明、创造的小裹肚起名叫“505”神功元气袋。　（+）　（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