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后的醒悟
高裕忠/文
妻子经常絮叨我:“做事有始无终,三分热度,虎头蛇尾。”我听后总不以为然,仍我行我素,没有丝毫改正迹象。
凭良心,妻子说我做事有始无终专指我在对待家务事上。我和她结婚10余年,对家务活说得上一窍不通。不但如此,我还变着法儿给她增添负担。去年夏天,我心头一热,便领着女儿到了农贸市场,花钱买回两小鸭。开始几天,我精心饲养,可时间稍长,我便厌恶了。不但小鸭经常饿肚子,那鸭窝也臭不可闻。左邻右舍上楼提意见,弄得我只赔不是。从那后,妻子只要有空闲,就去找菜叶、拌鸭食,还将鸭窝收拾得干干净净。小鸭一天天长大,妻子也天天如此,始终如一。到宰鸭那天,她又唠叨我:“买了鸭就得时时饲养,不然就不要买。”我吃着香喷喷的鸭肉,口里没说,心里却想,若不是我买,能有今日口福吗?谁忘了“历史”,谁就忘了奠基人。
宰了鸭,房子里除挂历上的“猫”有毛外,再没有任何带毛的动物了。为保持“生态平衡”,我又上集买回了两只白信鸽。才喂养了几天,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雪白的鸽子身上沾满了粪便不说,经常还被饿得“咕咕”叫。还是妻子接受了任务,一直将鸽子喂养到羽毛丰满,翱翔南天。见此,我还是那句老话,不是我买,能有……
见妻子能接始终了,我便自感良好。每当家里“工作”有了成绩,我就在同事面前侃大山,介绍我料理家务的经验。岂不知这些话转弯抹角传进了妻子的耳朵,她也不夺天功,忍辱负重。我当然也懵在鼓里,大凡男子汉在外,谝几句大话何妨。
一夜风雨,把住室的玻璃碰碎了一块。大清早,我便裁回一块安上。因为只钉了两颗小毛钉,也不稳当。妻子回来,叫我找点腻子粘紧。我一耳进,一耳出,全不当回事儿。她见我拖沓,也不再催问。那知当晚风雨又起,我去关窗户,可一拉,玻璃便哗啦掉了下来。不偏不斜,砸在我脚上,顿时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到医院缝了几针不说,还因感染住进了病房。出院那天,妻子才说:“早在玻璃框上糊上腻子,何遭此难!”
流了血,受了疼,我才对妻子话听进了耳朵。从此,我才对做事有始有终有了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