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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3年05月04日

陕西工人报第2版 给我一个支点 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改革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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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版
02

“当代愚公”李双良:

给我一个支点

这一时刻显得如此辉煌。

李双良端坐前排正中,左边是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右边是国家主席杨尚昆。

这张领袖与劳模们的合影是如此不同寻常,叫人想起当年国家主席刘少奇与掏粪工时传祥紧紧握手的历史照片。

一个普通工人坐在两位领袖中间。刹那间,李双良觉得心里烧得慌,直怀疑自己坐错了位置。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下心来,舒心地笑了。

他说那一刻直琢磨跟自己一块治理渣山的老哥儿们在干些啥。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百感交集。

“我只要一个治渣权!”

多少年前,阿基米德对希腊国王说:“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能将地球推动。”

多少年后,李双良对公司领导说:“只要给我治渣权,我就能把渣山搬走。”

当初,确实没有几个人相信李双良能把渣山搬走。

太钢的渣山实在令人生畏。50年只管排泄、不问处理,废渣堆成了一座大渣山,大到占地达2平方公里,高处有23米高,总重量约1600万吨。春冬两季西北风刮起时,尘烟随风漫卷并州城,成为太原人谈虎色变的污染源。到了1982年底,一直让太钢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排渣告急,危及生产。太钢公司生产总调度急得团团转,一边是铁水钢水在奔流,一边是渣子没处倾倒。再扩展,已经没有余地,周围全是工厂和居民区,再增高,火车头拉不动倒渣车,由于坡度陡,三节的运渣车竟要两个车头一推一拉地牵引,车皮出轨已成家常便饭。

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治渣方案有人提了若干个,但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一句话:没有钱就难动渣山分毫。太钢的领导实在为难:钱从哪里来?生产急需的资金还紧紧巴巴的,哪有钱投入治渣?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搬走渣山?李双良悄悄开始了行动。

1982年隆冬,李双良拖着因为长年风寒而显得不大灵便的双腿上了渣山。冰天雪地,山高路滑,老伴怕他有个闪失,摔坏了老骨头,嘱咐二儿子虎森每天跟爹在渣山上爬上爬下。李双良打算豁上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丈量完整个渣山,看看渣山到底有多大?

每次从渣山上回来,儿子就把测量的数据,一笔笔记在“帐”上。渐渐的,偌大一座渣山,装进了李双良的心中。

几个月后,测量工作接近尾声。这天,李双良想法子从渣山取出10吨样渣,让儿子和几位老伙计帮着把其中的废钢铁捡出来,抬到磅秤上一称——整整500公斤!

“好家伙,我就琢磨不会少!”李双良乐了。他算开了一笔帐:大渣山少说也有720吨废钢渣,这就说明里边埋藏着36万吨废钢铁,如果按当时市价每吨200元计算就是7200万元。

谁说没钱治渣?这渣山里分明埋藏着钱!

以渣治渣,这山能搬?李双良心里有了底。

1983年正月初三。这一天,对于李双良来说,是一生在厂里正式工作的最后时刻,他就要退休了。就在这一天,李双良拿上那特殊的“年礼”——份关于承包治理渣山的报告,骑上那辆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旧自行车,去叩响一扇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房门。

这扇门里的主人——太钢调度室生产总调度长李洪保接过这份“年礼”,感动得竟一时语塞。渣山的体积、重量、废钢的价值、搬渣用的车辆、工资都测算出来,这对于一个文化不高的普通老工人来说,要付出多少劳动呵!尤其是李双良不要分文投资,“以渣治渣”的承包治理渣山构想,实在是一个伟大的突破,对太钢来说,不啻是雪中送炭。

“李师傅,你为甚不早来呢?你早把这份‘年礼’送来,我也能过个舒心年了!”

从这天起,李洪保成了李双良承包计划最有力的鼓吹者。大会小会上,他向领导大声疾呼:“李双良要把堆积50年的渣山彻底翻个个儿!为太钢造福,为人类造福!我们要支持他,坚决支持他!”

担心公司拿不出钱来?不!不要一分钱,人家李师傅分文不要!

真的分文不要?公司领导们来了劲头。

太钢当时的经理商筠把李双良叫到身边。

“你真的不要投资?”

“分文不要,咱这山,说是废渣山,其实是宝山。宝山宝山,挖出宝贝不就能换钱?”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呢?”

“没甚,我只要一个治渣权。另外,在治渣期间,一旦遇上风风雨雨,领导上给咱做个主,别让8分邮票搅得我甚也干不成?”

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

又一个星期日,李双良来到李洪保的办公室,两个人坐下来,为一个宏伟的计划起草方案。李双良的肚子里有如何治理渣山的千种方案、万般设想:渣山如果开采,人员如何组织,废钢废铁如何回收,其它渣子如何倒运,等等。

李洪保把它们一个线头一个线头捡起来,编结出一张科学治渣的网。

要干成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机遇。很多人都说:李双良承包治理渣山,是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指的是改革开放的大气候。当时,改革正从农村走向城市,各种经济承包如雨后春笋。太钢正准备推行专业承包负责计划。恰逢其时,李双良挑头治理渣山的报告送上来了……

1983年4月14日,这一天李双良到死都不会忘记。《关于南门渣场经济承包的方案》悄然出台。承包方案明确规定:以李双良为首组成承包领导小组,其权限为:1、对南门渣场有统一规划和统一管理权,各有关单位必须坚决配合。2、有奖金分配权。3、有雇用和租用外单位劳动力、设备的权利……

究其根本,李双良要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治渣权”。因为他从几十年的经历中深刻体会到:在中国,离开“权”字甚也办不成。没有权,一个报告有可能转悠半年,在无穷无尽的扯皮中生生淹没,还谈什么治渣?在改革的年代,办什么事没有改革的精神、改革的手段,甚也办不成。一个治渣权,强烈地体现了李双良的改革精神。

李双良搬渣山大功告成后,有人竟说:“当初要是给我治渣权,我也能把渣山搬走。”说得多轻巧,那么当初你为甚不去要那个治渣权呢?

许多年前,哥伦布出了个难题:你能把鸡蛋竖立起来吗?没人应声。哥伦布毫不犹豫地把鸡蛋磕破竖立在桌子上。也许你会哂笑:这我也会干。但你就是缺乏一种敢于冲破思想禁区的勇气。

在60岁来临的时候,李双良要了个治渣权,为搬走偌大一座渣山找到了一个力量支点,也为自己开启60岁后的壮丽人生找到了个生命支点。

李双良终于带领那支浩浩荡荡地推着300辆小平车的队伍,向沉睡了50年的渣山开战了。

插上科学的翅膀

李双生良告诫自己的徒弟:“我得嘱咐你们100遍。凡是要善动脑子。人世间的事情,无论大小,无论难易,无论危险不危险,没有人琢磨不透的。有多少事,想想难上天,脑子一转,天变成了地,就这!”

治渣大军首战告捷。开工第一个月,运走废渣7.6万吨。50年的沉重破天荒地减轻了分量,人们奔走相告:渣山开始变小了!

然而,细细算账,李双良的心里并不轻松:“陈年废渣共有1600万吨,如果每月运走7.6万吨,便要花上20来年时间。何况,太钢每年还要排出新渣60—70万吨。太慢了,太慢了!”

暮色渐浓,李双良独自在渣山上徘徊,一遍遍地问自己:“怎样才能尽快搬走呢?”

30年前,李双良凭着一股钻劲儿,把炸药塞进通红的沉渣,首创出沉渣爆破技术,使炼钢炉能顺利出钢,冶金部专门为此成果作了推广。

30年后的今天,李双良真心指望能有几位技术人员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公司领导痛快应承:“行,给你派!”

可是,派下来的人呢?他们在渣山转了一圈,不住用手挥去落在头上的灰面面,咳嗽几声,摇摇头走了。

李双良找来朝昔共处的老哥儿们:“咱们这活儿脏,请不着人。科学嘛,就是动脑筋、想办法。我就不信,三个臭皮匠顶不上一个诸葛亮?”

装渣是施工现场的“卡脖子”环节。4台装载机轰鸣忙碌,依然抵不上运渣大军的“胃口”。李双良着急得要命,茶饭不思,苦苦琢磨着高效节约的办法。

一天,李双良偶然路过一家工厂,禁不住在装煤漏斗前面站了好久。只见操作工人手扶闸把轻轻一动,悬在半空的漏斗便“哗——”地泄下煤块,填满等在下面的卡车,比装载机还干净利索……

李双良的脑海里仿佛骤然划过一道闪电,他顾不上别的,拔腿奔回渣场,三下五除二地画出草图,交给钳工和焊工:“咱们也弄上几个大漏斗,拿它装渣子,准快!”

40多天以后,4个8吨重的大漏斗投入使用,比装载机的工效高出9倍。每装一吨渣,还能节省0.42元装车费呢!

尝到了科学的甜头,李双良变得更爱琢磨了。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把治渣中的问题带到哪里,想方设法地借鉴经验,寻找“新门道”。

早些时候,渣场只能把废渣里的大铁块、大钢块用吊车吊出来。那些混在渣堆中的小铁块、小钢块太多,人工拣不过来,不得不眼睁睁地运走了事。

恰在此时,李双良来到北京,参观卢沟桥钢渣水泥厂。一进厂门,一台叫不上名字的机器便把他迷住了:废钢渣顺着一条传送带跑到机器里,随即分在两条传送带上跑出来,钢块是钢块,废渣是废渣,清清爽爽。

李双良忍不住了,赶紧向操作机器的工人请教,方知这叫磁选机。

“好东西,好东西。”李双良对这吸铁巨龙赞不绝口。参观结束后,别人都坐面包车回招待所休息了,他却坐上公共汽车,直奔中国矿业研究所。

“永磁卷筒咋卖?”

“2.4万元一个。”

“买4个。”

回到渣场,李双良把伙伴们召集到一起,筹划着组装磁选机。几个人围着永磁卷筒熬了4个月,土法上马的磁选机制成了。一按电钮,废渣从漏斗送上皮带转到磁卷筒,大大小小的碎废钢被牢牢吸住,随着磁卷筒的滚动落下,堆起一座小山……

漏斗和磁选机仅仅是李双良钻研科学的小小缩影。在治渣过程中,这位退休老工人先后提出合理化建议80多项,渣场工友们都说:咱们的李师傅没念多少书,可学问还不少呢!

李双良却没有陶醉:“当工人的需要琢磨科学中的门道道。可是,光凭咱自己的脑瓜也不行。要不然,国家培养那么多科学家、工程师做甚?咱们应该向人家多多学习呀!”

说起这些,不能不提到3700元钱的故事。那天,一向精打细算的李双良竟然作出决定:“拿出3700元,请建筑研究所来化验渣子”

消息传开,好心的工友悄悄提醒李双良:“咱们是翻腾破烂的小买卖,3700元不好赚啊!”

李双良一点也没有犹豫,陪着研究所的专家们来到炉前,取走各种渣子的样品。

很快,化验结果反馈回来:太钢的废渣不含放射性物质,水泥成份高,是路基、房基的理想回填料,性能明显优于毛沙和黄土

平日,工友们没少被人家盘问:“你们的渣子有没有污染?我们可不敢乱用。”如今,大家明白了李双良的苦苦用心:“3700元花得值了!有了这张盖着大红章的化验鉴定书做‘路条’,就像有科学家为咱们保驾开道,治渣的路能不越走越宽吗?”

渣场通向市场

如果说科学精神是李双良50年代当技术能手时就具备的话,那么。伴随着渣山一天天缩小,市场的概念渐渐地在这位退休老工人的心中变得明晰起来。

当初承包,李双良想得很简单:废渣里的碎钢铁拣出来,卖钱做运费,把渣子拉走。

拣出碎钢铁后的渣子,自己都没把它当做什么好东西,谁还愿意要?为了找到能够“收容”它的地方,李双良煞费苦心。

东山有条大槐沟。李双良骑着破旧自行车转悠到那儿,相中了这条没头没尾的死沟。爬上爬下地测量了一大阵儿,足够太钢倒10年废渣。

拍打掉身上的土面面,李双良敲开生产队长贾四荣的家门,赶紧帮他算帐:“你把沟让给我们太钢倒渣。10年后渣子把沟填满了,铺上1.5米厚的好土,你们能够多出113亩好地。除此之外,我每年还给你3.6万元的占地费,10年就是36万元,你干不干?”

村长满口应承。从此,运渣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赴大槐沟。

然而,李双良的心里还是直犯嘀咕:“废渣真的一点用场也派不上?又是运费,又是占地费,这样的‘陪嫁’得送到什么时候?”

骑上自行车,李双良满处晃来晃去。突然,几辆装满垃圾的环卫车从身旁驶过,李双良暗叫一声好:“垃圾的去处收不收占地费?”

他双腿加力,一路追着垃圾车骑到汾河坝堰。放眼望去,一条长不见头的护城大坝正空着“肚子”。

李双良兴奋极了:“这离渣山近,把渣子倒在这儿,得省下多少运费和占地费?”

他忘记了自己已是花甲老人,一路小跑着找汾河指挥部:“要渣子不要?”

从这天起,70万吨渣子填进汾河坝堰,节省运费60万元,更不用交什么占地费。

李双良还不满足:“既然筑坝可以用渣子,那么,修路、打地基不也都可以用吗?要知道,每吨毛沙要卖到5.30元,黄土要卖到3.60元呢!”

于是,这便有了花掉3700元化验费的故事。拿着盖着大红章的废渣鉴定书,李双良来到一家建筑工地,坐在施工负责人面前:“专家鉴定过了咱们的渣子比毛沙和黄土强。太钢提供废渣做回填物,每吨收1.80元,怎么样?”

对方大吃一惊:“太钢的渣子不白送了?”

李双良正襟危坐:“老白送还行?现在,要讲经济效益了。你算算帐,合算就用,觉得不合算的话,我去找别人。”

其实,不必算帐,对方也知道这是一笔好买卖。当下,两人签订了47万吨渣子的合同。

这样一来,太钢的废渣成了修公路、盖楼房的热门货,两年卖掉500万吨。渣山矮了,渣子变成的“钱山”却高了。

跟以往只是琢磨倒渣子去处的时候相比,李双良用当时的时髦话来说,觉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商品经济。在商品经济的海洋里,这位退休老工人找到了自己的最终目标:“治渣要从‘量变’发展到‘质变’加快综合利用,实现渣场生产的良性循环。”

废渣中有不少废镁砖和废耐火砖,以往,它们分别以51元和15元一吨的价格卖给别人。李双良细细打听,原来,这些废砖加工成镁砂和耐火粉后,身价暴涨,每吨要卖到210元和56元呢!他立即作出决定,停止废镁砖和废耐火砖的外销。不几日,渣场买回了破碎机,第一个月便加工镁砂和耐火粉200多吨,以110元和35元一吨的低价供应太钢使用,既保证了生产,又大大增加了渣场的收入。

为了彻底完成废渣的综合利用,李双良四处考察,投资2000万元,接管了濒于倒闭的东山水泥厂,扩建成为近期10万吨、远期30万吨生产规模的钢渣水泥厂,大量吃进废渣,源源不断地输出钢渣水泥……

与此同时,一座年产2万吨的钢渣水泥制品厂建成,一座废渣制砖厂建成……

渣场终于全部投入了市场的怀抱。在李双良和众多工友的努力下,太钢的废渣不再是垃圾、回填料的代名词,它已跻身于三大建筑原材料之列,身价百倍。

时代需要精神

若干年前,鲁迅表生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得人,有拼命硬干得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李双良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在拜金主义悄然抬头的今天,他的无私奉献恰恰就是我们这全时代赖以前进的精神支点。

李双良带领众人搬走了一座渣山,许多人都以为这位“当代愚公”为自己挣下了万贯家财。

于是,无数双乞讨的手向他伸来。有向他要钱办公司的,有要钱盖房娶媳妇的,也有要钱治病的……

李双良对纷纷飞来的求援信只能报以苦笑,因为他清贫如故。

当初承包治理渣山,李双良只要了一个治渣权。领导关切地问他个人有什么要求?言外之意是个人是否需要承包提成。他却说:“没甚。”以后,当治理渣山赢来的巨大效益从他手边流过,他自己一分钱的额外报酬也没拿。

图甚?用李双良的话来说就是:“图的就是报答共产党对我的恩情。”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嫩芽泡在盐碱水里的童年;忘不了旧社会娶了媳妇养活不了,结婚第二天就打发她回了娘家,一别就是6年的沉重苦难;更忘不了共产党把他从一个苦孩子培养成技术能手的深海恩情。

“在新社会躺下也比旧社会站着高!”这就是李双良一直挂在嘴边的名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双良恪守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在治理渣山的过程中,一共运用了102项合理化建议,其中李双良提的就占82项。按规定,他可以从合理化建议创造的价值中提取不少报酬,而他一分钱也没拿。当治理渣山取得巨大效益之后,公司批准奖励他们1万元钱。在一盏泛着黄光的台灯下,李双良把治理渣山的有功之臣列了长长的一个名单。他不能遗忘他们,不能遗漏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

最后,这1万元奖金,李洪保和李双良每人拿了500元,也就是各占总数的1/20。其余的9/10,都让李双良带着感谢和欣慰分送到该感谢的地方去了……

如果李双良治渣为的是钱,那么,现在他的确早该成大富翁了。可是,他清醒地对家人说:“如果我为了钱,别说我现在治不了渣,早叫渣子把我治了!”

这就是最简捷的辩证法。

无私奉献使李双良拥有了比金钱宝贵百倍的人格力量,这是李双良在人们心目中享有崇高威望的根源所在,也正是这种精神的力量激发出所有治渣人的冲天干劲:“跟着李师傅这样的人干,没啥说的,把浑身的劲儿都使出来,让渣山彻底变个样!”

难以想象:如果中华民族缺乏足以振奋万民之心的强大的精神感召力,怎能推动满载民族复兴希望的改革列车加速前行?

时代需要这种精神支点,时代呼唤这种精神支点。

今天,一切都变了。

方圆2平方公里的大渣山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全长2.5公里的花园式城堡;

浓尘漫天的情景不见了,在13米高的围墙遮掩下,肆虐的风神在太钢渣场低下了头;

小平车、大马车和铁锨铁镐不见了,机械化的废渣处理设备有条不紊地“纳故吐新”;

数字记载着一座真实的丰碑:治渣10年,太钢渣场处理各种废渣1949万吨,创造效益1.5亿余元,盈利6606万余元,腾出土地2388亩,间接价值难以估算。

在曾经堆满废渣的土地上,公路通达,绿树成行,宿舍、学校、宾馆、厂房拔地而起。目睹这一切,太钢人感慨万分:“当年,李双良说要搬渣山,我们还不信。现在,渣山真的搬走了,我们全服了!”

李双良的治渣壮举受到了共和国最高领导人的称赞。江泽民总书记亲自来到渣场,紧紧握住李双良的手:“老工人、老党员啦!我要向你学习,我们都要向你学习。”

头戴安全帽、脖围毛巾的江泽民说:“李双良就是体现了我们社会主义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如果我们全总在全国工人中都推广你这种精神,我们的青年工人都学习你的这一点,我们的事业就攻无不克。”……

荣誉向李双良涌来。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宣布,中国工人李双良入选保护及改善环境取得卓越成就的“全球500佳”行列。

于是,作为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李双良成为第一个跻身世界杰出人物的中国工人。

李双良平静地迎接着一切。他已经70岁了,头发正在变灰变白,脚步也不如从前稳健。但是,他的心依旧火热,进取的渴望依旧执著。

“咱们工人有力量。大家把劲儿使到一块儿,什么事情不能成功!”今天的李双良,正在继续设计着没有休止符的人生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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