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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3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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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版
03

今日莫斯科

董治顺/文

50年代,莫斯科曾经是我国人民仰慕和向往的地方。60年代以后,又逐渐对那里神秘、陌生起来。改革开放的春风,溶解了中苏之间的坚冰,官方的、民间的交往便日益增多。就在苏联“8.19”事件发生一年之后,我们应邀赴俄罗斯进行了为期半月的工作访问和考察,在那里我们了解了——

初到异国他乡,尤其是来到列宁创建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首都,一切都感到新鲜。9月的莫斯科,天高云淡,鲜花盛开,空气清新而凉爽。在洽谈工作之余,我们尽量多走走,多看看,用耳闻目睹的事实,一一回答着原先自己头脑中的各种想象和疑问。

列宁墓前的队伍

一个时期以来,从莫斯科不时传来消息:一群群,一队队共产党员和居民,走上街头,集会,游行,示威,坚决反对关闭列宁墓,反对把列宁遗体迁出莫斯科。这一正义的呼声和要求,得到了人民群众的广泛支持。

民心可畏。时至今日,列宁的遗体仍然静卧在红场上的列宁墓中,成千上万的瞻仰者仍然络绎不绝。政府规定,列宁墓每天开放两个小时。因此,人们就提前来到红场,自觉排成队伍,等候着开放的时间。我们前后去了两次。第一次,没赶上时间,只好抱憾而归。第二次,紧赶慢赶,到了红场一看,瞻仰的队伍已足足排了二里多长。队伍里,各种肤色的人都有,大多是俄罗斯人,也有来自欧美的,非洲的,亚洲的,其中中国人占有相当的比例。有手执拐杖佩戴勋章的老年人,也有学生、儿童,有军官,也有士兵。个个神情庄重,彬彬有礼,整个队伍秩序井然。既听不到高声喧闹,也看不到吸烟、吐痰和乱扔果皮纸屑者。不足半小时工夫,就到了列宁墓前,墓室是用朱红色大理石砌成,顶端镌刻着列宁的名字:AEHNH。入口两侧,整齐地摆放着人们敬献的鲜花。这时,队伍由双列自动变成单列,顺着台阶走向地下室,便清楚地看到了列宁的遗容:高高的前额,秃顶,左手掌心向下,平放在左腿上端,右手手指微曲,自然地放在胸前,完全跟从《列宁在十月》、 《列宁在1918》电影里看到的列宁一模一样,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好像躺在那里睡着了。

出了列宁墓,右侧是一尊尊已经逝去的斯大林、苏斯洛夫、捷尔任斯基等领导人的雕像,每尊雕像的底座上,刻着逝者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前面放满了各种鲜花。

历史就是这样,只要为人类解放事业做出过贡献和牺牲的人,人民就会以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对他作出公正的评价,而且永远不会忘记他。

别致的婚礼

在克里姆林宫的围墙外面,有一簇常年不熄的“永火”。 “永火”的能源是液化气。 “风平浪静”的时候,红中透蓝的火焰,可升起一米来高;微风吹来,火苗便随着风势,前后左右飘悠。这,就是“二战”中为国牺牲的无名烈士纪念地。

纪念地修在靠近围墙的水泥台阶上,十米见方,一律用红色大理石砌成。靠里侧筑有一米多高的台阶,上面有一面石雕的军旗和一顶钢盔;台阶两侧,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台阶下面有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星的中央有一圆孔, “永火”就从圆孔中升起;五角星前面镌刻的俄文字母是: “您的名字我们不知道,您的功绩是永垂不朽的”;左侧竖着一块很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1941—1945为祖国牺牲的烈士”。

我们在那里呆了大约十分钟。同其他游人一样,先向烈士们献了鲜花,然后照相作为留念。去那里瞻仰献花的,除了普通市民、学生之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先后有十几对新郎新娘来到那里,新郎西装革履,新娘则身着洁白色的婚纱。他们向无名烈士鞠躬,献花,然后乘车离去。俄方翻译告诉我们:在莫斯科,凡领了结婚证的新郎新娘,都要由亲友陪同,先到这里献花,举行婚礼。多少年来,已经成了一种规矩,而且是自觉的,用不着别人提醒,督促。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们的心情十分激动。 “8·19”事件之后,尽管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就连十月革命节纪念活动也被取消了,可这个规矩却没有变,一直延续到今天。 “为祖国牺牲的烈士”仍然活在后人的心中。他们就象那团不熄的“永火”,永远照亮着人们的心。烈士英灵有知,定会感到无限欣慰的。

在主人的郊外别墅作客

俄罗斯人是热情好客的。当前,他们在生活上遇到了困难,日用品供不应求,物价飞涨,购买力不断下降。因此,他们很赞赏邓小平关于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动摇,尽快把经济搞上去的思想,对中国人也自然有一种敬慕友好之情。访问期间,他们设法在食宿、交通、参观旅游方面为我们提供方便,尽量用合乎中国人口味的饭菜招待我们,除西餐外,还专门做了煎饼、稀饭,或是臊子面、炒米饭。每顿饭,我们都有一种“中西结合,洋为中用”之感。周末,又一再邀请到他们的郊外别墅去作客。

9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我们乘车到了距莫斯科50多公里的一处别墅,主人是远东问题杂志社副总编尼古拉。这是个4口之家:尼古拉老两口和两个儿子。老伴在一家公司当秘书,大儿子在中学任教,小儿子上中学。

这里风景优美,南面紧靠一片无际的森林,长满了松树和白杨;周围是一幢幢式样各异的二层小楼,都是在城里供职的工作人员的别墅;每幢别墅的院落里,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菊花、玫瑰花。别墅与别墅之间,没有围墙,而是用一米高低的篱笆或铁栏杆隔开,或干脆什么也没有。因为是周末,每幢别墅的门前几乎都停放着一辆小轿车。这些私人的小车,多是国产的伏尔加或拉达、莫斯科,很少有进口货。

80年代初,尼古拉夫妇曾在新加坡工作过5年,有些积蓄,才修起了别墅,买了一辆“拉达”。当时,修别墅的地皮是政府无偿划拨的,多则七八分,少则四五分。建材非常便宜,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一百四五十个平米,花1万多一点卢布就够了;放在现在,得100多万卢布。5年前花8000卢布买的“拉达”,现在需要近百万卢布。主人告诉我们,他家三个人工作,每月收入1万卢布,除去吃、穿、用之外,所剩无几,无论如何是修不起别墅的。现在物价还在上涨,汽油价格涨了近百倍,已经开不起小车,上下班只好改乘地铁了,说到这里,他对改革的举措和前景,流露出一种忧虑的情绪。

莫斯科有800万市民,约有200万户。访问期间,我们询问了许多人,全市有多少家庭有私人小汽车和别墅,回答不一,有的说百分之四五十,有的说百分之七八十。当谈到这个问题时,情绪都不大乐观,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最不满意的是,过去,人在不在别墅,都非常安全,完全用不着担心;如今,砸玻璃,撬门行窃的事时有发生,逼得一些人买猎枪、汽枪,以保卫自己的安全。

午餐是主人精心准备的, “中西结合”,有生菜、面包,也有面条、米饭、烤肉串;水果是自产的苹果、葡萄、饮料是自己配制的果汁。临别时,女主人专门采下一朵朵菊花送给我们,欢迎再次到她们的别墅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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