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过市为哪般

王永杰

一日上街，突听得一阵锣鼓声，便驻足欲观究竟。及至队伍走到面前，我才看清巨大的横幅上写着斗大的五个字：迎匾仪仗队。前面两人恭恭敬敬地举着一块“X级文明单位”的铜匾，后面则是由足有200名祖国的花骨朵们组成的仪仗队——已经走了多远，我不得而知，但从孩子们疲倦的脸上推测，当不会太近。——再后面，是由八九个成人组成的锣鼓队，坐在卡车工，锣鼓家伙敲得震天响。

这是一所学校为迎回上级授予他们文明单位的牌匾而组织的声势浩大的活动。被上级单位授予文明称号，本身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此时此刻，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姑且不论是否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招摇过市。单说孩子们的时间，似乎也浪费得太不值得。这一天并不是星期天，近200名少年儿童停止上课，组成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只为迎回一个牌匾，我实在看不出这样做的必要性，再看看已经走得一瘸一拐的学生和满脸得意的坐在卡车上的大人，我不知组织者何以如此忍心？

折腾孩子，似乎成了近几年来某些人的一种时尚。单位庆典，要孩子们去凑热闹；商店开业，要孩子们去凑气氛；当热闹凑过，不少人把杯换盏，觥斛交错的时候，孩子们肯定是连骨头都啃不上的，这大约是不少人喜欢折腾孩子的一个原因。

话再说到迎匾仪仗队，我想如此大动干戈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路人知道“我获得了什么荣誉”或借机向领甲表功，可要达此目的，路子很多，为什么单单只想到折腾孩子？在个别人的心目中，是否也存在着阿Q摸尼姑头时的一种心理：别人折腾得，我为什么就折腾不得？

南方人说我们北方人有些地方实事虚干，虚事实干，只要留意，是不难印证的。在我们这个不算很大的城市里，前些年经常可以听到喜庆锣鼓的响声，不是这个单位圆满完成任务，就是那个单位产值利税超多少，或者是又获得什么什么奖。取得芝麻。点成绩，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套用一句不中听的话：“爱叫的狗不咬人！”南方的经济发展那样迅速，取得的成绩那样令我们眼热，却未见得整天敲锣打鼓庆典什么，而相比之下，我们时常为一些不　值一提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而自满意得，是否显得有点大小家子气，心理太不成熟了？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