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聚首

文/王战成

每逢新年佳节，虽然妻子女儿依偎身旁，可心中的失落却难挥去。万般惆怅之中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离开人世间的母亲，想起我们与母亲团聚时的情景。

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每年春节，我都要携妻带女回陕北与守寡多年的母亲团聚过年。为此，母亲不顾年迈多病，杀鸡、剁肉、炸油糕、做稠酒，忙得不亦乐乎。妻子也真给我争光，整天围着母亲转，做饭、刷锅洗碗、扫炕、拖地样样都干。平时还推搡着母亲说：“妈，您坐在炕上歇着吧，我来干！”母亲见了邻居街坊直夸妻子是她的好媳妇。她说，妻子泼辣能干，不嫌弃咱家，是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洋媳妇。夜里，母亲和妻子拉话时常一拉就到鸡打鸣。看着她们婆媳俩如此和睦，我心里总觉像吃了蜜一样甜美。

那些年，我们每年都要乘汽车回陕北老家同母亲团聚。春节前夕，母亲每天总要站在公路畔上等我们。临走时，她还要送我们坐上车。此刻，我便感觉到母亲平日一定很寂寞。因为我们兄妹五人无一个在她身边。

1992年春节，气候格外寒冷。妻说她姑家的孩子要结婚，今年就别回家了。我想三哥和小妹肯定要回家过年，那就在阎良过年吧。不料，就在那年清明节前，我接到了“母亲病危，速归”的加急电报。我心急火燎赶回老家，母亲因脑溢血已昏迷不醒。几天后，母亲没跟我说一句话就去世了。我好悔恨，春节时没有回家与母亲再团聚一次，令母亲开心快活的春节聚首再也无法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