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秦腔断了娃娃亲文/侯毓合

从小，我便爱上了秦腔，只要剧院演唱秦腔，我是每场不缺，场场必到。渐渐地，凡是秦腔名剧，我都能略唱几句，有时还结合现实，编出象样的秦腔唱段，赢得了大人、碎娃们的夸奖。后来，我因编唱秦腔断了娃娃亲。

12岁那年，我还在小学读书，父亲要给我订个娃娃亲，我不顺从。固执的父亲受了旧思想影响，非订不可，选好吉日良辰，请来丈人爸和我未来的小媳妇，杀猪宰鸡，鞭炮齐鸣，乐队四起，村里村外客人好象聚会赶集，把个家搞得水泄不通。这天光酒席就摆了二十多桌，仪式举行完毕，桌上摆齐了丰盛的酒菜，酒席将要动筷之时，村上有个后生叫毛蛋的，大喊一声：“且慢，请小女婿来段秦腔。”席上的客人好象炸了锅，老丈人似坐非坐，小媳妇害羞地两手捂着脸。主事人就拉住我的胳膊说，现在请小少爷为客人恭唱。我向来客鞠了一躬，然后用手指向乐器，锣鼓家伙就开场了。我记得当时是这样唱的：“老丈人你请坐，众位来客细听着。旧社会老封建，包办婚姻使鬼端，多少妇女受残害，多少妇女泪涟涟。看戏要看梁秋燕，做人要听政府言，我劝长辈多检点，今日亲事一弦断。”就这一唱，顿时客人大乱，父亲恼羞成怒，急忙脱掉一只新鞋，朝着我屁股，狠狠地打了起来。这时满面通红的老丈人，拉住父亲的手：“算了，算了！”这门亲事算完了。

时至今日已经四十多个春秋，回想起儿时唱秦腔之事，我觉得很有趣。

当我在床头；给我的老伴叙述此事时，亲爱的读者，你猜她说啥：“咳，我把你个老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