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题的会议

白宝存邱富春/文

“我提议，应该给科里的4名干部重奖！”1月12日，在陕西第一毛纺织厂修建科召开的工会工作总结会上，瓦工班班长沈思斌首先“发难”。主持会议的科工会主席刘文伯刚要张口，木工班班长康川生却捷足先登：“我同意，咱科自实行独立核算，工资自筹、定额上交的承包经营以来，职工的工资两年翻一番，人均年工资达到5500元，年终在总工时的基础上再奖8%，而他们拿的工资，一分不增加，这不公平。”

“没错”。修机班老师傅马光耀操着浓重的陕北口音开了口。“这两年，咱科的变化太大了，大家想一想1993年初……”

那时的修建科，是“一级二级干，三级四级看，五级六级转，七级和八级，连人都不见”。工单派不下去的事屡见不鲜。“大锅饭”造成的弊端太多了。厂里决定给该科“断奶”，自负盈亏。两年来，科长杨继兴带领全科46名职工不顾风吹日晒，大胆改革，终于在1994年底完成工程总额57.6万元，完成任务的115.37%，1995年完成87.6万元，超额完成25.4%，给厂里上交11万元。

马师傅讲着，如数家珍：“去年8月那次电梯改造工程，场地空间小，室内温度高达43℃，杨科长一身泥一身汗跟班。为了赶雨季前完成加固厂房保护梁的工作，办公室4名干部昼夜轮流值班……”

“还有！”小张激动地站起来。“效益好了，‘下海’的四名同志回来了，科里还把分厂修建科7名职工接收过来。瓦工小刘第一个月就开了500多元工资，这是上班十几年头一次呀，他十分激动……”

“还有，现在科里的年轻人都抢着学技术，总害怕活抢到手，拿不下来。”

“还有，科里实行节约奖，节约原料折价40%归个人，咱科两年没丢一把铁锨，没买一把大锤，木料一年就节余了40多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插不上话的刘文伯晾在了一边。

“别急，让我把话讲完。还是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还照样承担着全厂5个生活区、两个生产区的木、瓦、油和维修、大修任务，为什么是两种效果，我看一是机制变了，二是观念变了，还有一条，我们科有个好班子，有个好领头人，开始咱怕人家搂钱，可是他们没搂，他们不顾自己，我们不能不讲良心，我提议，给他们在全年工资的基础上奖励……”

“16—20%”。又是小沈。

“同意，同意！”掌声中，工会代表们形成了决议。

刘文伯站在那里，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偏了，偏了，这是征求意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