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血案
文/韩城广
日常生活中,邻里之间难免发生冲突,处理得好,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处理不当,矛盾就会激化,小则不相往来,大则拳脚相加,甚至会惹出一桩桩血案,令当事者追悔莫及——
一只母鸡惹出的乱子
某矿区3公里之外有两排平房,依山傍水,风景幽美。这里居住着30户矿工及家属,这些家属大都一无户口二无工作,闲时便在房前屋后开垦出一片片菜地来,养上猪兔和一群群鸡鸭,小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
张万成也住在这里,他是队里有名的“二杆子”。张家对门住着掘进队一位姓史的工人,家里有60多岁的老母和两个妹妹。两家曾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闹过多次;前些日子又为争地皮闹到矿公安科,因事不大,就不了了之。然而,两家却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来气,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一天傍晚,张万成上班未归,老婆领着孩子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发现自家的一只母鸡瘸了条腿,心想:肯定是对门干的!便开口大骂起来。对门一家人正吃晚饭,听到骂声直朝屋内而来,越来越紧,史某的母亲随其妹冲出院门,指着张万成老婆的鼻子还以臭骂。万成老婆气上加气,大骂一声就扑了过去。对门人多势众,万成媳妇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与孩子哭成一片。这时,张万成刚好赶到,不问青红皂白,扔掉自行车,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后来,事情总算平息了,可史某的老母亲却住进了医院,且成天喊叫着“头疼”。矿公安人员拿着医院的证明,对张万成说:“老太太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由你承担。”
张万成,综采队的一名维修工,三个孩子的父亲,一家五口人全靠他一人养活,平时日子就很紧巴,这事一闹,他更是苦不堪言了。
【画外音】如果当时张万成不是那么冲动,而是冷静地克制一下自己,待问清事由,再作处理,事情也许不会闹到如此地步。坏就坏在遇事冲动鲁莽老想占上风。结果失去理智,从而酿成了事端。事后悔之,却已晚矣!
楼房里的枪声
“叭叭……”清脆的枪声震惊了某矿区整个家属区。当公安人员疾速赶到8号楼3单元3楼的时候,无不为眼前的情景感到震颤:男女老少尸体横陈,墙上地上、家具上都溅满鲜血,受害者4人,凶手自毙。
这幕惨剧的原因——水。8号楼共有4层,因自来水压力有限,楼下住户须将阀门关小,水方可上到4楼。矿上每天供水3次,限制时间,为水楼上楼下便时有磕碰。
3楼的住户姓白名洁,共4口人。这家人似乎有“洁癖”,用水毫无顾忌,龙头大开,且“出手大方”。楼上住的是一位人武干部祁松,全家常患水荒,脏衣服堆了一大堆,菜没法洗,地板无法拖,厕所臭气熏人。盼水,几乎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他们曾和管水部门及楼下交涉过多次,但效果不大。每每听到楼下水流哗哗,而自家滴水未有,祁松心中的怨恨便油然而生。
这天,祁松发现白洁家厕所里的水长流不止,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他满腔怒气地敲响了白家的门。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开门,毫无礼貌地问道:“找谁?”“找你家长!”祁松说。“妈,有人找。”男孩转身进屋。白洁从里屋出来,满脸不快地问:“有事吗?”“请你把你家厕所的水阀门关起来。”“噢,这事啊。阀门坏了,关不住!”祁松强压住怒火:“请你们想想办法,这水总得大家用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谁不让你用啦?他送水的只送到3楼,你不去找他们,找我有什么用?”这时,白洁的女儿穿着睡衣走出来,厌恶地瞥了祁松一眼,说:“有能耐别住4楼啊。”祁松提高嗓门道:“我要你们把厕所的水关掉!”“咦,你要我关?你算个什么东西,走走走!”祁松被白洁推推搡搡地赶了出来。
回到4楼,祁松气得脑袋似乎要爆炸,他在屋内走来走去:“妈的!欺人太甚!”他悄悄取出手枪,上满子弹,再次来到楼下敲门。这次,开门的男孩未及吭声,一声枪响,便被放倒。听到枪声,白家人一齐奔出来,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个个被子弹射中。那位穿睡衣的姑娘这时吓得跪地求饶,祁松毫不理会,呼!又是一枪,少女一瞬间也倒在血泊之中。
听见枪声,祁松的妻子惊慌失措奔下楼来,但为时已晚。她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举枪射向自己。
【画外音】在我们周围,总有一些人,心目中只有自己,而没有他人;只想自己活得舒服,为所欲为,而丝毫不顾他人的利益。孰不知,这个世界上是大家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分享的权利。所以,每个人都应讲社会公德,切不可去做损人害己的事。
子夜刀光
这是一栋教师单身楼。楼上是老教师刘继德,楼下是入校不久的青年教师禾良。
自进校以来,禾良已被楼上的噪声搅得坐卧不宁。原来,刘继德的家属没户口,带其妹在街上摆了个缝纫摊,白天收衣料,晚上在家加工,“喀哒哒,喀哒哒”的机器声一直响到深夜,有时竟延续到次日凌晨二三点钟。禾良曾向学校领导反映过此事,但刘家未有任何收敛。这次,年轻气盛的禾良有点忍无可忍了。“啪!”禾良把蘸水笔摔在桌面上,他披衣走上楼去,此时已是深夜11时半了。禾良轻轻敲门,只听见缝纫机的哒哒声。再敲。门开了,一妇人毫无表情的脸透过门缝露出来:“做啥?”“我是楼下的。你们能不能停止缝纫?我无法备课和休息。”“好好好,就完就完。”说着,就关了门。
禾良走下楼来,点燃一支烟,躺在床上。他是个直性子,遇到不合情理的事总是容易冲动。半个多小时过去,楼上缝纫机依然在响,且伴有皮鞋踱步声。禾良“嚯”地跳将起来,拿过施把,朝楼板上捣去。这么一捣,似乎更激怒了楼上,“嗵嗵嗵”又传来铁器击砸楼板的巨响,似乎要把楼板砸塌。禾良扔掉拖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楼上,“你们有完没完?”禾良问道。“你想干啥?捣什么捣?你才来几天?”刘继德一脸怒气满嘴唾沫星子乱飞。“都12点多了,还让人睡觉不?”“滚你妈的蛋!”刘继德气汹汹地关上了房门。
僵立在门外的禾良只觉脸上一阵阵灼热难奈;他想不到楼上这位“老教师”竟如此地蛮不讲理且毫无涵养。他走下楼来,楼上依然传来缝纫机的哒哒声和脚步声。10分钟后,他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手持菜刀向楼上冲去。这时,刘继德与其老婆正在得意洋洋沉浸在一种胜利的快感中。突然猛听得有人踹门,随即,门被踹开,只见禾良怒目相向,挥刀向他们吹来……
一声声惨叫,打破寂静的校园,回荡夜空。那流淌的鲜血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画外音】生活中,类似于以上的事儿常有发生。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免不了有些磕磕碰碰的事,只要彼此谦虚,忍让,很多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忍一分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高。”这不但是邻里间相处的准则,也是每个人处世应有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