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时尚

文/张泽

《时尚尴尬》是一份报纸的栏目名称，琢磨起来很有意思。如今时尚就象冬日雪天的雪片一样，冷不丁儿就是一个新时尚。有的人适应时尚慢，往往闹出尴尬相。笔者偶生逆向一回的念头，尴尬时尚，以此为题作一篇“时尚”性文章，想来不至于让人喷饭。

“文化消费渐成农村时尚”，“九十年代回归家庭又成时尚”，“北京一大怪，书籍同菜一起卖”，等等。这些是我随意从报刊摘引来的，由于没有刻意搜求，所以在“品种学”上还难以达到周全、详备。我大体把“时尚”归了一下类，觉着不外乎有这么几种，一是“概念性时尚”，如“后现代”、“幽灵小说”之类；二是“开门七件事”一类的，吃什么、穿什么，怎么描、如何画。譬如说今年夏季的“眼影”颜色，据说就是以“白眼”为时尚；三是“引伸学舌”类的，更多地反映在提出一个什么办法上，如“错案责任追究”、“决策失误赔偿制”。经济学上有个“泡沫经济”的现象，日本人吃过亏，我们跟在后边也把亏吃了，“泡沫”没吃着，倒是弄了一脸满身的泡沫沫。说到“时尚”，我看也是“泡沫时尚”现象突出，事实俱在。也许“朝令夕改”原本就是“时尚”的脾气，“今年XX大流行”，表达就很清楚。

不知有没有《时尚辞典》这种玩艺，也不知“时尚”是怎么个定义法。说“时装”有好长时间了，“时装店”的招牌也满大街都是，但读了一篇文章，才知道我们中国根本就没有时装，更多的只是“成衣”而已。外国的“时装大师”脾气很怪，一个款式的时装只做几件，像日本的标准，国内只准卖一件，其他必须出口。再说真正的“时装”是价格奇昂的，一般人根本买不起。我们在对待“时装”上有点不自量力，在认识“时尚”上也盲目得和瞎子差不多，本来就是送了本书给朋友，但了不得，不得了，抬升为“时尚”了；本来“第三只眼”就莫名其妙，但了不得，不得了，一时间“第三只眼”成了“看”什么的“时尚”了。“时尚”嘛，就是个“过时不候”的脾气，但我们见个苗头就“时尚”，见个个别就“时尚”，似乎我们这个时代就是个“时尚时代”。了不得，不得了；不了也得了，不得了也得了。请回首一下，有哪几个“时尚”扎住根了，结下果了，保住“胎”了？！

“时尚”本是个根底不牢的玩艺儿，如朝露，来也忽，去也速。当这种造一个“时尚”给人看成为一种“时尚”时，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也多多少少心不安、行不稳了，今天一个“见解”，明天一个“思路”，计划没有变化快，但仔细想一想，又有几个把“画”绘到底的呢？

“时尚”尴尬人，尴尬的又何尝没有“时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