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其人其事

“飞行大使”

布特罗斯·加利1922年生于埃及开罗，1945年毕业于开罗大学法学院后，又去法国巴黎大学学习，1949年获国际法博士学位。1954年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客座教授、开罗大学商学院政治系教授。1963年5月任海牙国际法研究中心主任。1967年任开罗大学政治经济学院政治系院长。加利从70年代中期开始在政府部门任职。1977年11月起任埃及外交事务国务部长。1979年开始兼任联合国法律委员会委员。1991年5月，被他任命为埃及副总理兼外交事务国务部长。

加利总是戴着一幅宽边眼镜。从外表看，与其说他是个长期从事外交的国际事务专家，还不如说他像个报馆的编辑更合适。事实上，加利从政也的确是从干新闻开始的。他当过《金字塔报》的撰稿人和《国际政治》杂志主编，后来他出任《金字塔报》政治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对国际关系更有过系统的研究。据说，埃及前总统萨达特就是看中了他在这个位置上所显示出的才气和能力，才调他去搞对外工作的。加利经常以部长身份出访非洲、拉美等第三世界国家，为埃及和这些国家的关系架桥铺路，因而，在非洲有“埃及飞行大使”之称。

“我的权力并不大”

当一位中国小姑娘怀着好奇心向加利问到“联合国有多大，秘书长的权力有多大”时，加利认真地回答说：“联合国是一个有185个成员的大家庭，但是联合国秘书长的权力并不大，他不过是这个家庭的仆人。”他进一步解释说“联合国秘书长就像一个大管家，他的任务就是寻求解决这个大家庭中面临的问题，努力让这个家的每一个成员彼此和睦相处，如同亲兄弟一般。当这个家庭出现矛盾和争执的时候，他的作用就是一个调解人，他的角色就是解决争端，平息争吵。如果家庭中有两个成员有分歧、互不理睬，秘书长的职责就是在他们中间传递信息，设法说服他们消除分歧，直到他们同意相互对话时，秘书长就不见了。”

许多国家，特别是比较有影响的国家都强调联合国应发挥“中间人”作用，强调联合国通过协调、斡旋活动促进国际争端的和平解决。人们从各自的愿望出发，给联合国开列出一系列构想和建议。无论是大国、小国、强国、弱国，都对秘书长有着种种要求和企盼。

加利不负众望，的确是个卓越的调解人和外交家。自上任始，他经常不知疲倦地穿梭于不同国家之间，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和“事故隐患”。加利有时风趣地说：住在非洲部落酋长的帐篷里同住在爱丽舍宫一样感到舒适。

在联合国这个大家庭，各个成员常常提出各式各样的具体建议，问题之多，被称为“一张长长的菜单”。例如，加利刚刚上任不久，前苏联提出充分发挥国际讲坛和管理机构的作用，特别是在裁军与军控方面的管理作用应列为联合国的“优先活动方向”；日本提出，应建立向联合国定期汇报武器出口的制度，以强化联合国对军售的控制能力；刚卸任的秘书长德奎利亚尔强调贫穷是世界局势不稳定的重要根源，要建立一种有利于穷国产品输出的贸易制度；当时的美国总统布什则主张通过其国际贷款和援助机构促进自由市场的发展；一些国际组织及国际活动家强调完善联合国立法与执法职能，对联合国的仲裁、强制功能格外关注，主张联合国制定出国家间行为的法则，并对违反这些法则的行为予以包括强制行动在内的制裁。面对联合国这张“长长的菜单”，加利这位富有国际活动经验的政治家，迅速概略地勾画出了他对联合国未来的设计蓝图：在维护和平、建设和平、增进经济和社会合作、维护人权和民主等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他认为，一个国家没有民主就难以繁荣经济，但对民主的支持必须有限度，“不应成为一种干涉内政的手段”。他在强调联合国维持和平的作用时，更加注重“建设和平”、“缔造和平”的重要性。因而他主张加强联合国机制，完善集体安全制度，建立监测和预防危机发生和升级的机制，他认为联合国应缩小南北贫富的差距，缓解南方国家的外债负担。加利来自南方国家，对国际经济的不景气状况及其对南方国家的不利影响有深刻的理解。他对南方国家债务过重、贸易条件恶化以及资金倒流等问题十分关注。

“超级乞丐”

联合国捉襟见肘的财政问题是加利最烦恼的问题之一。联合国目前已负债累累，单维持和平行动一项欠帐就达8亿美元。而各会员国所欠联合国的各类款项多达20亿美元，仅美国就欠8亿美元。对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的捐款，只要与己关系不大，西方国家相互推诿。

前不久加利在接受美国《时代》周刊记者采访时，自称是“超级乞丐”。当记者问到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时，加利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短期内允许我借钱。然后我所能做的恐怕就是苦口婆心地说服那些拖欠会费的国家，“求求你们了，请你们承担起你们的义务，交纳会费吧！”“因为没有经费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关门了。联合国是你们的家，维持这个家是符合你们的利益的

加利多次呼吁各成员国重视联合国资金短缺的问题。他说如果会费越来越少，我们将无法给会员国提供援助，假如有两个国家发生了纠纷，需要派出一个维和部队，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就难以帮助实现停火。有的时候，一些国家要求联合国派出200名观察员，由于资金不足，我们不能如数派遣，等等，类似问题时常困扰着加利。尽管加利重任在身，困难重重，但是他总是以乐观主义的态度面对。他说：“有人说我很严肃、很冷酷，这太冤枉我了，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总是以微笑去面对，如果您有时觉得我太严肃，那也许是由于我太累了。”

加利有一个温暖的家，他喜欢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妻子丽雅。丽雅是一个犹太人后裔，他们于1956年9月在亚历山大结为伉俪。

加利喜欢孩子，但是他没有孩子。对此加利曾对别人说，“如果您没有孩子的话，那么全世界的孩子们不就成了您的孩子了吗？”

摘自《追求》吴文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