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木湖散记

文/秦生贤

精河距伊宁市约240公里，汽车从精河出发，在一望无际的大戈壁滩上穿行，带动车窗两边的汽流呼呼作响。

五台、四台，多么有趣的地名。主人告诉我，汽车开始向山区爬行，这是天山的余脉。地名标牌上台数减少，海拔越高。真的，汽车明显地减低了速度，加大了油门，像老人爬坡一样，显得格外吃力。越过四台，进入盘山道，眼前呈出一片黄绿色，是细细密密的小草，像绒毛一样，间或还有稀疏的小花，有水滋草绿的鲜亮，也有水渗地湿的潮润，不再是戈壁滩上的干燥和荒漠了。我在凝望左右，忽然，汽车绕过一个山梁，转过一个变道，一盘明镜似的茫茫蓝色水面出现在眼前，车里的人无不感叹这天籁之妙。这是现实，还是梦幻？火红的太阳，蔚蓝色的天空，乳白色的云朵，连绵起伏的山峰，群峰顶尖盖着白雪，山腰间缠着层层绿带。山脚下是湖水、草地、毡包、羊群，还有戴着哈萨克族小帽的牧人，黑色的小帽上镶着绣边，嵌着明珠。牧人骑着马在湖边转悠，专供游人照相使用，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清晰、逼真，原汁原味，没有外在的人工痕迹。

主人说，这就是赛里木湖，由于此地名日三台，也称三台海子。赛里木湖位于新疆西部博乐市西南，天山北麓，是座典型的高山闭塞湖。湖面海拔2073米，水深90米，东西长20公里，南北宽30公里，面积约464平方公里，是群山上积雪融化形成。隔湖望山，山远而显低，湖面辽阔而显高，看不到湖的边际。汽车停在湖边，人们下车观赏、留影。哈萨克族牧人骑着马蜂拥而来，讨价还价，骑马照一张像两元。我手里端着相机，但没有立刻去照，我要好好地看一看这高山仙湖，欣赏一番这大自然的奇迹。

由近及远，由远及近，我反复了几次；又转换了不同的方位和角度，再反复了一番。我想，首先统观赛里木湖的整体尊容，再来观察其基本特征，掌握了这些之后，才好选择适当的位置，摄下这令人陶醉的美景。

赛里木湖，东西短，南北宽，虽然没有西子湖的秀丽，却有着丰腴诱人的韵味；依山居高，四周空旷，虽然没有嘉兴南湖的妩媚，却显得庄重威严而雄伟；她没有武汉东湖的林荫遮蔽，却托盘而出，略略大方，无一处矫态做作，那湖中蓝的水，岸边绿的草，草地上白的羊，象征着她界线分明的爽朗性格；蓝莹莹的湖水，清澈见底，预示着她一尘不染的刚直气质。你瞧她，居群山之间而不寂寞，由雪水浇注而热心不寒，不防风，不防雨，不防虫，不防电，粗犷豪爽，四季热情洋溢，润四方土，浇四邻草，育羊，育马，育鸡，育鸭，服务于牧人，服务于游客，不表功，不怠慢，年年如此，岁岁依然。赛里木湖，你是群山脚下的一块明镜，映照着群山多姿多彩的雄壮身影；你是草原上的心房，为草盛羊肥辛勤地输送营养；你是大戈壁滩上的希望，开拓你的领地，让戈壁滩长出米粮……

我站在湖畔，深深地吸一口清新凉爽的水汽，轻轻地说：“赛里木湖，你是我苦苦觅寻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