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最好的”

文/容嵩　孙亚明

人物提示

谭仲元，十年如一日，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默默奉献，他的可人事迹实在太多了，但也得到了社会应有的回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感人事迹实在太多了。去年四月，在人民大会堂接受团中央授予的“全国青年岗位能手”称号，那一天他的日记写得那么动情，引用结尾的几句，也许能揭示他美好心灵中最闪光的一点呢——“泰戈尔说：‘不是我选择了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了我’；要我说：不但是那最好的选择了我，而且也是我选择了最好的，因为这是为人民服务的光辉事业。”

虽是冬日，在我们晴访的两个多小时中，他那闪着青春光泽的脸庞上，汗水始终未干过。132次、178次、270次，仅这3趟列车进站前，他和他的同班提前送进站的老弱病残等重点照顾旅客就达20多人。其中一位重病旅客是他找来担架和病人家属抬进站的。相貌平平常常，满脸淳朴诚厚，黑发中过早有了几丝白发——他就是谭仲元。

打10年前入路时起，谭仲元就一直在西安车站“共青团候车室”当客运员。这候车室，担负着西安发往京、沪、穗、宁等方向30余趟列车的旅客发送任务，是西安站服务工作难度最大的候车室。10年前，谭仲元主动要求来这里工作时，就给自己定下了每班至少做3件好事的硬指标。最初有些同志不理解，甚至有说风凉话的：“出什么风头！每个班做3件好事，坚持三月五月也许还行，时间长了看你怎么下台？！”谭仲元听后不吱声，只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10年过去了，17岁至27岁，谭仲元青春中最美好的年华流逝了，但他却一直在实践自己的诺言，10年来，他共为旅客办好事11000多件，获旅客书面表扬3800多次，旅客送给他的各种锦旗、牌匾达122面（块）。

今年元月的一天，傍晚时分，一位年过8旬的老大爷手牵小孙女愁容满面蹒跚进入候车室。老大爷眼角显然还挂着泪水呢，刚送走几位重点旅客脸上汗水未干的谭仲元急忙迎上去：“大爷，您到哪里去？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着解决？”一番热情的询问，小谭明白了老人的处境：老人姓谢，从四川来，在西安转车，领着孙女要去山西平遥看望在煤矿工作的儿子，没想到，十几个小时前遇窃，身上的钱和车票都丢了，爷孙俩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上饭。“没有钱了，去山西去不成，回四川回不成，咋个办嘛？”老人说着，又流下伤心的泪水。“大爷，你别难过了，我帮你。”小谭把老人和孙次安排在重点旅客照顾席，买来两只盒饭，塞在他们手中，又小跑着到售票所帮爷孙俩买了去平遥的车票。本来，晚上7点小谭就该下班了，但他一直拖延到22点50分把老人和孙女送上236次列车。半个多月过去，小谭早已忘记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那位姓谢的老人又出现在“共青团候车室”——探亲返程本可乘车直达四川家乡的这位老人，特意来向小谭还车票钱，同时把一面在山西做好的锦旗展示在众多旅客面前，锦旗上写着7个闪亮的字：“新时期的活雷锋”。

帮助旅客解决困难真心实意、尽心尽力，是数千封旅客书面表扬对小谭的一致评价。客运车间的同志说了这样一件事：去年春运的一天，天已经黑了，一对青年男女跌跌撞撞跑进了候车室，女的用手捂着左眼，鲜血从指缝渗出，顺手背直往下流。原来，这是从梅家坪来西安的一对农村夫妇，原打算换车去太原的，不料被站前广场几名流氓无赖打伤了女人的眼睛。刚下白班准备回家的谭仲元迎上前问清情况，忘却一天劳累，赶忙背起受伤者向医院跑去。由于那女人伤情重，一连跑了三家医院，都被拒绝收治，谭仲元与那女人的丈夫轮换着背，直到第四家医院收下病人。这时，小谭已是又累又饿，两腿发软，按说已经帮了这对农村旅客的大忙，而伤者的丈夫也一再催他赶紧回家，但他帮人帮到底，去街上买来饭菜，又返回医院送到这对农村夫妇的手中，并陪护照看病人直到第二天的早晨。这夫妇俩感动得说：“同志，要说你是活着的雷锋，也不过份啊！”他们哪里知道，早在1992年，谭仲元就被陕西省委、省政府评为“学雷锋先进个人”；旅客送给他的数十面锦旗上，“活雷锋”、“当代雷锋”的赞誉一再重复。

干一行，爱一行，说着容易做着难，特别是干服务工作。前年，一位同学的母亲给小谭介绍了女朋友，经过几次见面，双方感觉都不错，一次约会时姑娘说：“小谭，只要你尽快调出候车室，咱俩个就可建立恋爱关系了。”小谭问：“为什么？”姑娘说：“候车室的服务员与扫大街的清洁工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小伙子，当服务员太没劲！”一连几夜，小谭失眠了。只要阖上眼睛，那位姑娘美丽的身影和众多旅客露着满意微笑的脸宠，就交错着浮现在他眼前。经过痛苦、冷静的思考，在工作和爱情的天平上，小谭终于选择了前者。

在“共青团候车室”值一个班，接待各类旅客最少在4000人以上，春运、暑期等高峰期超过5000人，一比四五千，要让旅客高兴而来，满意而去，绝非一件容易事。两年前“共青团候车室”荣获团中央、铁道部联合授予的首批全国“青年文明号”光荣称号，从那时起，身为团支部书记的谭仲元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乃至于更苛刻了：绝不止步于承诺服务，帮旅客排忧解难要真正做到全心全意！1994年11月7日，开往北京的164次列车途径西安车站时，交下一名4岁左右的小男孩，列车长在客运记录上这样写道：“西安站客运室：我车一旅客约40岁，在宝鸡停车前20分钟，突然精神失常，在宝鸡开车前从车上跳下逃走，车上留一约4岁的男孩，为使他们父子团聚，小孩交贵站，并请贵站联系查找为盼”。那4岁左右的孤童，根本说不清自己的姓名，更说不清家在何方。谭仲元和候车室其他同志轮流交班看护这孩子，并在几天之内向163/164次列车所有停车站，以及四川省妇联、公安、民政等部门，还有多家新闻单位，发出了150多份配有孤童照片的启事。一个星期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那位男孩的家人至今没有音讯。这期间，谭仲元和“共青团候车室”的伙伴们用“特殊团费”建立的“解困基金”，一直为托人代养的男孩捐助着生活费用；他们给这位眼下已经长得十分可爱的男童起名叫“铁蛋”。

图为谭仲元（左二）与共青团候车室捐助的学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