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与山区小站为伍
文/马方平
我叫阎秋蓉,1975年5月从西安招工来到五等小站大竹园,周围大山一片荒凉,白天人看人,晚上数星星,人好像装在笼子里沉闷压抑。男职工除了上班就是喝酒打架打麻将,女职工一边打毛衣一边哭泣,把编好了的毛衣拆了又打,用以熬时间。大家情绪低落,有门路的跑调动,没门路的混日子。
分局领导为了使我们安心山区工作,搞了一个“文化一条线”,给这里安了卫星地面接收站,发了图书、配了电视机、运来了活动用的篮球架、台球案、乒乓球案,盖了活动室,我深感小站生活的贫乏对职工精神的折磨,加之对文化生活的渴望,就主动找领导要求管理文化活动室。
原定两个人管理的活动室,现在由我一人负责,工作量加大了50%,我只得每天煮上一锅饭凑合了事,挤出时间全部投入到文化活动管理工作中。最“委屈”的大概要数我丈夫了,这位线路骨千,看到我一年春夏秋冬每天24小时像走火入魔一般,未免心痛:“你呀,莫要累坏了身体。”我缓缓地叹了口气:“有啥办法,你又不肯帮忙。”
这可激发了他的男子汉豪情:“你讲,我一定效犬马之劳,任夫人差遣。”就凭这句话他自动地套上了“绳索”,从此成了我文化活动中心的编外管理员兼修理员——当然是义务的。一次,他正悠然入梦,突然被我叫醒:“快起来!我的卫星地面发射器有故障,你去处理一下,免得明天大家看不上节目。”他也只能望夜兴叹,暂时与睡神“拜拜了”,走到机房开始修理。
以后,我一家三口干脆搬进了文化活动中心,吃、住、睡“三部曲”全在文化活动室,我把全身心和爱都投入到文化一条线建设上去了。
工班奖金分三等,我拿最低一等,每月要少拿40—50元,5年来我共少拿奖金3000元,为国家义务奉献工时676个,节约开支一万余元。
我酷爱观看排球比赛,思考专为主攻手创造得分机会的“二传手”能否在“安全生产”和“企业文化”各为一方的对峙中,由“文化活动中心”作为类似的“二传手”职能。
我编制的电视插转台工作日志和8本文化一条线建设管理台帐均已通过鉴定,5年来。大竹园站区图书借阅达26280人次,台球、乒乓球、蓝球、羽毛球活动达14600人次,举办舞会688场,职工精神生活活跃了。上班心情舒畅,劳动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到今年三月底,站区安全生产高达7059天。
我真想换换工作轻松轻松,不再昼夜操劳了,但看到我的工作给小站人带来新的变化,打架的少了,喝酒的少了,职工下班有了正常娱乐生活,我觉得我得工作是很有意义的。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心在这山区铁路小站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