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六骏遗雄风

文/周刚图/范振家

陕西关中渭北高原的礼泉县东北，有一座突兀雄伟的九嵕山，为唐王朝第二代皇帝太宗李世民的陵墓所在地，名日昭陵。

昭陵是唐代文物遗存的一座宝库，地下地上有大量珍贵的历史文物、碑石等。名闻中外的高肉浮雕“昭陵六骏”，是中世纪罕见的精湛石雕珍品。

唐贞观十年（公元636年），文德皇后长孙氏病故，遂确定了昭陵的名称，唐太宗下诏因九嵕山峰而造昭陵石宫，包括雕刻六骏图像。为纪念统一战争中骑过的六匹战马，更为炫耀自己的武功，唐太宗亲自选定六骏题材，撰六骏赞诗，由当时名工艺家阎立德设计，著名画家阎立本起六骏图样，由筑陵石工中的高手雕镌而成。

“天将铲隋乱、帝遣六骏来”，李世民在隋亡之后，为巩固唐王朝初建的政权所骑过的这六匹战马，它们的名字分别是：白蹄乌、特勒骠、飒露紫、青骓、什伐赤、拳毛騧。六具石刻骏马是在宽约2米，高约1.5米的六块石屏上起图样，雕刻出人马形状的半面及细部，石刻骏马姿态各异，但都矫健雄强，生气勃勃。

昭陵六骏，出于劳动人民之手。从六幅浮雕的艺术形象上可以看出，古代工匠惊人的熟练技巧！他们用极浑厚而又简洁的手法、明确的造形，留下栩栩如生的形态。每匹马的姿态、性格、筋骨和它们全部躯干也都表现的均匀和谐。在六匹名马浮雕图上，还可以看到唐代马饰制度的真实材料。

昭陵六骏是劳动人民雕刻艺术的一个创新，在我国雕刻艺术上占有辉煌的一页，体现了我国人民高度的智慧和创造力。鲁迅曾称赞说：“汉人墓前石兽多半是羊、虎、天禄、辟邪，而长安的昭陵上，却刻着带箭的骏马。其手法简直是前无古人”。它以独有的风采博得了古今中外的盛誉。古往今来有多少诗人咏赞和感叹昭陵六骏。唐代杜甫在诗中说：“昔日太嵕拳毛騧，近时郭家狮子花。”宋代张耒写了“昭陵六骏”诗，明代倪子敬写了“唐石马图”诗，王云风题六骏“秦王铁骑取天下，六骏功高画亦优”，汤宾尹“秋风石动昭陵马，夜雨云开华岳莲”，清代从澍“雨歇九嵕润、歌传六骏来”，宋伯鲁“神骏只今馀断石，苍鹰终古镇幽宫”；现代于佑任“昭陵石马歌”中“黄质黑喙拳毛騧，身中九箭乱如麻，可怜千百截古刻，将军困载酬豪家”。

昭陵六骏浮雕原为东西两组（一组三匹）由北向南排列在昭陵寝殿前。可惜的是这批艺术珍品早年遭到了破坏。1914年，美国文物走私商串通一个姓黄的古玩奸商，勾结袁世凯的儿子袁克文和外任陕西的将军陆建章，将六骏中的二骏——飒露紫和拳毛騧打碎装箱，偷偷运往美国，今存美国费城宾夕凡尼亚大学博物馆。四年之后，美国文物走私商再次同民族败类勾结，把另外四具石刻骏马也打碎装箱，准备运往美国。后来密谋败露，被陕西的爱国人士截获，现陈列在陕西省博物馆。这六具真迹，马身上原刻被射中的箭已模糊不清了。原刻中太宗所题的马赞及马的名称也都看不到了，但从破碎的刻石中，我们仍能看到唐代劳动人民饱满圆润的手法和纯熟的技巧，仍能感受到六匹骏马当年冲锋陷阵、纵横驰骋的雄姿。

昭陵六骏是我国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以独有的风采，博得了古今中外的盛誉。“一上昭陵千古恨，肢离六骏添新仇；和平渠水逐六浪，别有驰骋赞骏情”。在饱受外强侵辱，经过几十年搏斗，现在已站起来的中国人民面前，把破坏、失散的昭陵六骏完整地再现出来供人们欣赏，对于继承发展祖国文化遗产，弘扬中华民族文化，增强爱国主义情感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