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剑行动

王作人　宋登

七、追宝，缴获的比失窃的还多

捉贼和追宝的行动同步进行。从某种程度讲，陕西的警界对追回国宝的心情要更加急切。

在苑冬林落网的当日，陕西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张建、西安市公安局刑侦处的高晓安、咸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马升旗便急飞桂林，就地提审苑冬林，提取壁画去路口供，为的是尽快堵住国宝流向境外的渠道。

李少营、苑冬林等出手壁画的联络点主要在广州，他们招供了一批大陆、港澳买主的名字和地址。

这是一场比抓捕罪犯更为艰苦复杂的战斗。因为除法律因素之外，包含着极大的经济成份。有的买主是化名，地址是假的；有的是七拐八拐的掮客、中介人；有的境内境外，来去无踪。即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有的矢口否认，死不认帐；有的理直气壮，满不在乎：“他卖的啦，我就买啦。还给你，我的几十万元的损失谁赔偿啦？”

操着一口正宗秦腔的陕西警官们，面对这堆花花肠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求助于律师、警界同行及法院、检察院，真正是千辛万苦、软硬兼施，最后历时两载，先后带着6幅收缴的壁画荣归故里。

陕西本土，漫长的扫尾工程也频频告捷：共收缴壁画20幅。

真是日怪！收回的超出了丢失的，吃盐的咸倒了卖盐的，做贼的难倒了捉贼的！

说怪也不怪。当大批盛唐国宝级韦贵妃墓壁画流向社会，使几个蟊贼腰缠万贯、一夜暴富之后，做伪造假、仿制壁画的邪风也蜂拥而起。于是鱼目混珠，泥沙俱下，40余幅膺品流向黑市，即使其中确有几幅真迹，也因长途偷运，几经转手倒卖，糟践得斑驳陆离、千疮百孔、面目全非，连考古专家也真假难分。　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