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当个最好的工人
——记陕西压延设备厂镗工刘克强
刘宇飞是刘克强的儿子,今年上六年级,他跟妈妈亲,因为爸爸总见不着面,总在忙厂里的事。
克强的妻子孙文杰文文静静,在工艺室工作,她说,克强就是个工人,可他四班三运转,忙,甚至好几个春节没给咸阳的岳父母拜年,平时呆在车间的时候多,有时夜里我睡醒一觉,他还没回来。
在富平庄里陕西压延设备厂工会办公室,我见到这位今年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他今年37岁,可能是为了显得老成吧,上唇还留了胡须,谈话时,有些拘谨。
我和克强两人到他们车间去,没叫别人,路上,克强的话多了起来,显得随便多了。
“社会上有些人瞧不起工人,可我觉得,当工人,就要当个最好的工人,拔尖。你想,在压延厂,我就是二车间160捷克镗的机长,手下只有六个兵,可厂长来说话也客客气气,很尊重咱,咱还能不好好干。”
“现在,我住45平方米的房,在压延,这就不错了。我们车间主任住六楼,在我上头,厂长、厂党委副书记住的都比我差。厂里重视一线工人,我1994年入了党,1998年被评聘为高级工人技师,连年被评为厂劳模,还得过省上‘跨世纪立功竞赛’标兵,这荣誉,也够多了吧。”
进了车间,克强的眼里亮了起来,他给我介绍嗡嗡运转的160镗,又领我去看六米铇、六米立车、龙门铣、数控车床……。
在装配区,在隆隆作响的天车声中,他自豪地指给我看经捷克160镗加工出的工件,正在美国摩根集团的高速线材轧机上组装。他说,厂子现在与日本日立、三菱、德国德马克以及比利时、瑞典等国合作,活很多,质量要求也特严,要不在国际市场上就站不住脚。陕压厂要当国内重机行业的小型巨人,不严格管理,不严格要求,不吃苦,不流汗,根本不行,恐怕还得叫别人挤压的没“饭”吃。
看来,刘克强虽然是个镗工,可他看的、想的不仅仅是一台镗床。
这种认识,在随后我与刘克强的徒弟刘利峰、工长赵建华、车间主任朱尊起等人的谈话时得到进一步印证。
刘利峰今年28岁,是技校生,学机械专业,1993年入厂。他说师傅抠得紧,两个班交接,下一班要早来,上一班要晚走,保证不停机。质量上更是容不得半个头发丝的马虎。有一次给比利时加工底座,他不留神,一刀过去把该留台的地方削平了,造成返修,后来师傅把他训惨了,使他真正懂得了一个好工人的份量。师傅干活没说的,每一批活下来,都仔细分析熟悉图纸,做到牢记于心。有一次,工件难度较大,师傅下班,一直在旁指导操作,天放亮时才走。平时不管啥时候,碰见难题,只要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师傅十分钟后准出现在镗床边。
刘克强的两个直接上司对克强的表扬是拿工时数据实话实说的,克强所在的大件工段有27台机床,全年可完成工时14万个左右,而160捷克镗占十四分之一。从1995年起,刘克强所在的这台镗床在厂里单机首次突破年工时一万大关,随后几年中,一直保持在这个水平。车间碰见难啃的“骨头”,首先想到的就是刘克强和他的镗床……
说句实话,当他们仍侃侃而谈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另一幅画面:渡江战役前夕,师团首长将尖刀班的任务交给一位年轻的班长:你是共产党员,一定要带领全班,不惜牺牲,抢滩登陆,占领阵地……
刘克强和160捷克镗的工人兄弟,不就是建设社会主义千军万马中的又一个尖刀班吗?
本报记者
韩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