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印象记

文/涂冬保

春节期间，在广州工作的女儿、女婿，陪我到澳门一行。踏上这块充满传奇色彩的土地，所见所闻，无不令人感到兴奋、难忘。

名符其实的袖珍城市

有人把香港喻为“弹丸之地”，我说澳门则是一枚“金色的钮扣”。它由一个巴掌大的半岛和两个芝麻大的小岛组成一个狭长地带，与珠海市拱北相连，其面积23平方公里。这枚“金扣”拥有机动车7万辆，居住着46万6千多人。无论是每公里道的车密度，还是每100人车拥有数，都是世界罕见。这么多年，却无塞车现象发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半个澳门是人造的

听宾馆服务台小姐介绍，说1840年前的澳门面积仅是现在的一半大小。由于土地面积狭小，制约了经济的发展。如今澳门的下环、沙梨头、新桥，北部的青洲、台山、筷子基、马场、黑沙湾和南部的新口岸、南湾街堤岸一带，皆由人工填海而成。因而澳门的地皮价格之昂贵，可谓是“寸土寸金”。因此，澳门的房地业成了澳门最易发财而经久不衰的行业，是澳门的四大经济支柱之一。

澳门的工业区集中在半岛东北的黑沙湾，有五座现代化的厂房和数家五星级酒家、商厦（场），使半岛东部成为一个新的旅游商业区。据说，大面积的填海造地，是澳门的一个持续特点，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归祖国后，将更大面积填海造地。

澳门人爱唱“革命歌曲”

下车伊始，就听到宾馆服务小姐说：“先生欢迎您到半解放区来，如同在内地一样，不必拘束。”我想，怎么这里称“半解放区”？明明这里是资本主义制度。原来，澳门与内地的文化交融上有着彼此难分之缘。这些年祖国内地歌曲如《北京的金山上》、《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一条大河》、《歌唱祖国》等在澳门很流行。在宾馆举办的联欢晚会上，一首湖南民歌《浏阳河》，令我兴奋不已；一群少儿合唱《火车向着韶山跑》更让人欢欣；《一条大河》最后一句“若是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配唱“这是强大的祖国……”唱出了澳门人肺腑希望之音。在驱车去函仔岛现光的士上，司机放的磁带竟是盘“革命歌曲”。我问他：“您喜欢听这些歌曲？”答日：“是的！每当我听到这些歌曲时，如同回了家。”他把“家”说得特别重，意为祖国。在公园或逛商店的路上，不时可听到一些小学生边走边哼《歌唱祖国》和《北京的金山上》……我想把澳门称做“半解放区”一点也不过份。原来这里的人都企盼祖国统一，向往澳门回归祖国。

有趣的街名

在逛观澳门市容时，发现那里的街道命名奇特有趣。如“关前正街”、“佐棠栏尾”、“得胜马路”，这些命名都有它的历史根源。“关”指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清政府在澳门设立的海关；“海边马路”，由于填海造地的原因，现在不再临海，但可以了解澳门以前的海岸线。再就是以居民的职业和经济活动有关的命名，如“小贩巷”、“打铁巷”、“苦力围”、“染师巷”、“蛋巷”……一些新街道的命名则反映出一种亲国之情，如“十月一日前地”、“北京街”、“上海街”、“厦门街”……等。据说这些街道都是1987年4月“中葡联合声明”之后命名的；还有一个比较突出的是与荷花相关的命名较多，如“莲花关闸”、“莲花村”等。

澳门人与荷花之缘

澳门人钟爱荷花，从《澳门基本法》规定，澳门特区区旗、区徽的图案设计用荷花造型亦看得出。但我们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经打听导游小姐后才知：澳门昔日普植荷花，其花色香俱佳。在民间，人们认为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是圣洁、祥和、宁静、平安、善美的象征；澳门的地形地貌酷似荷花和莲茎，因而澳门是“莲花宝池”和“莲花福地”。特别是历史上不少仁人志士在这里避乱都逢凶化吉。当年康有为、梁启超戊戌变法失败后，及时安排家属逃往澳门，才避免满门抄斩之祸，孙中山首次策划武装起义失败，就是在澳门避难的；抗日战争中，珠江三角洲硝烟弥漫，而澳门始终未被日寇占领，当时大批难民涌进澳门避难。因此，澳门人相信澳门是“莲花福地”。

“东方蒙特卡洛”

澳门虽是“金扣”之地，但它魅力无穷，每年吸引世界各地游客800多万！这里有一年一度的龙舟赛、11月的汽车大赛、大型赛马场和赛狗场等。这里被称为世界三大赌城之一，全城有较大的赌场10家，其中以“葡京”赌场最大最著名。难能的是，澳门人却很少参赌，也不善赌。当局规定公务员不准进赌场。来此参赌的绝大多数是世界各地来的游客。

“葡京”赌场之建筑风格独特，远看像一只巨大的鸟笼，屹立在南湾海边。其入口处设计更是奇特，如同一张虎口。寓意赌业是一门虎口拔牙之买卖，若无武松打虎之气魄，千万别出手。在大门处非常显眼地方题有四句警诗：“博采无必胜，轻注为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性。”遗憾的是，这首警世恒言，每个赌客进门时，根本无屑一顾，待到输得精光出来时才看到它。

澳门人心思回归

在函岛南部的宽敞的海滩天然海浴场，每天有好多好多各种不同肤色的人在那儿游泳戏嬉。但更多的是澳门的大人小孩，有的是全家同游。在海滩太阳下，笔者与一个中年教师接触，其祖籍是湖南衡阳的，见是我湘潭来的，特别亲热地与我交谈，交谈中，我感到澳门人思归心切。他说：“400多年来，在中国的土地上被外人管治不是滋味，受尽外人凌辱。1988年1月中葡联合声明正式生效后，这10年过渡期比400年还长，盼望澳门早一天回归祖国，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中国人！”另外，去年五月以来，澳门的治安状况令人担忧，几十件枪杀案未破，居民常处提心吊胆之态，希望回归后，在中央政府的帮助、支持下，使澳门治安有所改善。

澳门归期临近，澳门人仿佛一脚踩在历史边缘，告别耻辱时代；一脚踏在回归线上，宣告新生活伊始。

题图为从大炮台俯瞰澳门街景　刘健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