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岂能如此执法
——蒲白矿务局职工黑亚东遭罕井公安人员殴打致伤
蒲白矿务局职工医院的职工黑亚东,只因晚上在路边没人处小便,遭到蒲城公安局罕井分局公安人员的殴打。医院诊断为:“小便失禁、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左耳鼓膜穿孔”。黑亚东至今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治疗。此事的发生,在当地群众中造成极坏的影响。
7月23日,蒲白矿务局职工医院后勤科职工黑亚东与科长王农兵、职工秦平晓从中午12时给病房装空调,一直加班到晚上10时许,三人才同去罕井镇西头吃饭。这时夜黑人静,路上行人稀少。黑亚东就在路边没人处小便,王农兵和秦平晓继续往前走。
也就在这时,从尧山宾馆出来三名身穿便衣的人,来到黑亚东的身后,不问青红皂白,将黑踢倒在地,然后又一阵拳打脚踢。黑亚东在黑暗处辨认出其中一人是蒲城公安局罕井分局刑警队队长张义昌。黑想叫前面的两个同事,却被张义昌用手死死卡住咽喉部。黑不但叫不出声,连呼吸都非常困难。黑亚东说:这三人不出示任何证件,不讲明任何事由,将他连打带拖的带到公安分局大院。
黑亚东告诉记者: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吓坏了。他双手被分开铐在墙上吊着,背靠着墙,脚尖只能着地。张义昌等人你一下,我一下不停地打他的头部、身上,打得他两眼直冒金花,双耳嗡嗡响。他乞求道:“张哥,我还给你拉过东西,你打我干啥?”张义昌上去就是一耳光。黑忍着疼痛说:“我犯了啥法,你们这样打我。”张义昌又给他一耳光。他一说话,张义昌等人就打,黑不敢说话,看了张义昌一眼,张给他又是一耳光。
黑亚东称:他被吊铐在墙上时,旁边有一辆摩托车。张义昌等人把他往另一处拖时,碰倒了摩托车。为此张义昌骂他,又打了他。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一时许,这期间黑亚东被打昏过去一次。
与黑亚东一块外出吃饭的王农兵、秦平晓怎么也找不到黑亚东,便给黑亚东打传呼,没见回音。王农兵又设法派人四处寻找,到单位、到黑亚东的家都没有找到人。王农兵想该不会出事吧。于是,他又连着给黑亚东打了几个传呼。
黑亚东听到传呼机声,他想肯定是王科长在找他,便对张义昌说:“义昌哥,让我回个电话。”张义昌照着黑亚东的脸部又是狠狠一耳光,这才拿下黑身上带的传呼机。一看上面的留言(汉显)是王农兵打的(他认识王农兵),这才对黑亚东说:“你再坚持一下。”过了一会儿,张义昌才将吊着黑亚东手上的铐子打开。黑亚东两眼一黑,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耳、鼻、口多处有鲜血。
王农兵接到电话,来到巡警队,见黑亚东被打得脸部肿起,非常气愤地问张义昌:“你咋把人打成这样?”张义昌说:“他在路上尿尿”。王说:“尿尿你就把人打成这样。”“为啥还不把人送医院?”随后,张义昌仍坚持要做完黑亚东的笔录。黑亚东称,笔录大体内容是:喝了一瓶啤酒,在路边小便,被铐时碰倒了院子里放的摩托车。在王农兵的担保下,才放了人。
黑亚东被立即送到蒲白矿务局职工医院进行抢救,他感到浑身疼痛难忍,头如针扎,视物不清,耳鸣不止。医务人员脱下黑的衣服,见他的头部、双臂、双腿、腹部紫一块、青一块,双手腕被手铐磨破。经查:黑亚东多处软组织损伤、左耳鼓膜已撕裂,轻度脑震荡、尿道括约肌失禁、小便不能自控。
这期间,黑亚东的妻子尉亚芹立即找到巡警队张义昌的住所,要求给人看病。可张义昌连门都没开,让第二天再说。这以后,黑亚东的亲人多次找巡警队和张义昌本人,商谈黑亚东住院的医疗费用。张义昌只拿出1000元,还四处托熟人,想就此算了。因黑亚东的病情严重,矿务局医院和黑亚东的亲人在向张义昌索要医药费无果的情况下,7月27日,矿医院自筹了一笔费用,派人派车将黑亚东送到西安第四人民医院住院治疗。
记者在四院见到了一份镜检报告,上面写着黑亚东“左耳鼓膜紧张部可见三角形穿孔,边缘有血痂”一行字。并附有一张清晰可见的图片,黑亚东的左耳鼓膜有一很明显的三角形口子。医师席爱民告诉记者:黑亚东的左耳听力平均在70分贝,而正常人的听力在25分贝以下。听力分贝数值越小越好。大于25分贝,则听力就有损失。现在已做了一个小手术,进行耳鼓膜添补,如果不能愈合,还要再进行手术,全部费用少说也在一万元。
黑亚东被打伤住院,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折磨,他的家人从此也遭到不幸。黑亚东的父亲因工伤病退在家,母亲没有工作,妻子下岗在家,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黑亚东被打住院,对这个经济本来就不太宽裕的家庭来说犹如雪上加霜。他的父母因受刺激,整日精神恍惚,妻子和岳父在西安陪他看病,吃、住的花费可想而知。小孩子只好让他人看管。
在医院,记者见黑亚东躺在病床上,昏昏迷迷,还打着吊针。他妻子尉亚芹哭诉着黑亚东被打的经过。她说:“这是为什么?我丈夫何罪之有?公安是执法部门,为什么执法还犯法?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那么对此事罕井公安分局和蒲白矿务局职工医院职工是怎样认为的呢?本报将跟踪报道。
本报记者柳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