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花语（散文）

文/梦落花

常常觉得学校的假期应设在春天，因为春天是一个花香袭人的日子。

说到花，或许我会背上个附庸风雅的骂名，但我还是爱花不舍。在这个世界里，会有几个女人不喜欢花呢？而且但凡是女人，几乎无一例外都喜欢收到花，即使送花人是自己永远也不会接受的男人。这时女人们会找到借口说：“花本无罪，收下何妨？”收到别人送的花自然是一件愉快风光的事，而买花送给自己却也不失为另一种乐趣。生性爱花，也爱买花，便有了这一则与花有关的故事。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整个白天都很晴朗。我做完一个家教正走在返校的途中。突然间乌云蔽日狂风四起，眼看一场大雨将至。街上行人神色慌张，争相逃入一辆辆出租车、公交车。绿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到地面上，我也急着要坐车赶回学校。突然间一声无奈的叫卖声挡住了我的脚步。“卖花了，两块钱一束，谁要花喽！”循声望去，只见路边并排蹲着三四个年轻的卖花姑娘，每人面前都摆了几桶各色个样的花，有红的玫瑰，白的百合，黄的康乃馨，蓝的勿忘我。而此刻街上的路人都急着赶车躲雨，有谁还有心情带上一束添乱的花呢？出于对花的喜爱，我蹲下身来端详那几桶花。几个卖花姑娘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花卖给我。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卖花姑娘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小姐买束花吧！你看这花多可怜，雨要是再下大点，它们就全没得活了，我也得赔钱了。”我低头细看那花，那般娇嫩的花怎敌得住这一阵风吹雨打，花瓣已然开始凋落。这一幅香销玉损的凄凉样触动了我的恻隐之心，我掏出十元钱来买了一束玫瑰和一束康乃馨。那女孩手脚麻利的递给我零钱，感激不尽地说：“您可真是好人呐。”

我手捧两束花无比豪迈地向车站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用书包护着花，生怕它们淋着雨，也不敢跑步去赶车，生怕这一跑会震落它们的花瓣。我便这样从容不迫地走在风雨中，俨然一位护花使者，一位使花朵免遭厄运的救世主。唯一遗憾的是身为学生，我没有更多的钱把那些花全买下。

就这样我志得意满地捧着花上了车，坦然地接受满车人或鄙夷或不解的目光，心中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但掏钱买票的那一刻我才醒悟被那貌似朴实的买花女骗了，原来她只找给我一块钱。刹那间觉得自己手中的花也平生几分龌龊，几分媚俗，如同它的前任主人。这时耳边响起林清玄的一句话：“只要做了乞丐就没有假的，因为他的手要钱的时候，心情就是乞丐了。”而这个卖花女的行径又与乞丐有何差别呢？不过花朵还是无辜的。我重又小心翼翼地捧了这两束花下车走进雨雾。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