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烤红薯的小女孩

时间定格在1999年12月中旬某一天，新世纪的曙光即将洒向人间，来自安徽的12岁的小姑娘蒋向华在古城西安初冬的寒风中卖烤红薯。当天天冷，顾客很少，生意清淡，蒋向华抽空想着心事。她想起与同学们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想起小学刚毕业，父亲对她说的：“咱家穷，不能再供你上学了。”当年10月，蒋向华与哥、嫂、姐姐一起来西安，一家人在西门外租了间民房，居住环境恶劣，平日里以卖烤红薯为生。

时候已是中午12点，烤红薯只卖出了四、五斤，早上只吃了点米饭咸菜的蒋向华有些饿，她挑了一个烤得发焦的红薯剥皮吃了起来，这就是她的午饭。这时，她蓦然发现，不远处驶来一辆偏斗三轮，上面坐着几名市容管理人员。蒋向华慌忙收拾家当，可已来不及了，几名市管员二话不说就拉她上了车，没收了烤红薯的一切家当。她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有人抽她的耳光，用脚踢她。很久以后，蒋向华的哥哥闻讯赶来，见到亲人，她“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蒋向华的哥嫂告诉记者，从安徽来西安打工者约有上百人，大多从事卖烤红薯的行当，其中像蒋向华这样的孩子有二、三十名。而如今卖烤红薯的生意并不好，一个炉子一天仅能赚10块钱，现在她们一家人连回家过年的钱都没有，看来蒋向华还要与哥、嫂、姐姐一起留在西安一段日子，这也将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地过年。

图1：蒋向华此刻正在想什么？

图2、3：在西安街头还有许多像蒋向华一样在卖烤红薯的失学儿童。本报记者付博

摄影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