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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00年07月19日

陕西工人报憩心亭 秘事 我是记者 图片新闻 出的雨季 江城:“骑驴”过长安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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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心亭
05

秘事

□/文 洛白

女人总有一些事不能轻易对别人讲。如果让我将自己的秘事公开,并允许用化名,我挺愿意的。我的一件秘事如果以小说的形式讲叙,是这样的:

局长将我让进他的客厅。他显得很兴奋,但热情中又能掌握好分寸。趁他一趟又一趟从冰箱中取来水果、饮料、果脯之际,我打量了一下局长的房子。客厅不算很大,但布置很雅致。沙发是真皮的,但不是那种扎眼的宽大型,恰到好处地围成一圈,营造出一种可以很亲近的气氛。他是局长,单位里手握生杀大权,我是分来不久的女大学生,一个小小编辑。如今,彼此地位和心理上的巨大差距,被他这种亲切自然的接待冲淡了不少。我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对面墙上是一幅俊逸的书法,写的是“情雅趣真”四个字,那上边的落款是局长的名字,我也由衷地佩服他那一笔好字。

局长在我旁边坐下来,微倾着身子,满脸的和蔼。我是头一次与他坐得这样近,他的头发很黑很蓬松,脸庞端正而又有棱角,他的声音略哑而且低沉,不像平日做报告那般洪亮,但远比平日更含激情。我内心明白他已年届五十,但音容笑貌中却没有苍老感。我说着我要调走的理由。尽管我曾不止一次地叙述过这些理由,但今天却一点也不嫌多余,我愿意让他同情我,那怕怜悯我。他的年龄与我父亲相当,作为长者,他会认真考虑我这个独自漂泊在异乡的小女子的那点微薄的要求。

“很好,很好。应当,应当。”局长果然被打动了,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我的心头升起一片希望,脸庞也一定泛起兴奋的红晕。象我这样一个还带有几分娇羞的小妇人,内心其实是十分敏感的。八点二十分我刚进门的一瞬间,我便感到局长那一脸激昂的笑容中饱含的期盼。他为我剥了一只香蕉,塞进我手里时,他曾抚摸了一下我的手;刚才我动情的叙述时,他那双眼睛又是那么关切。但是现在,我要讲的话讲完了,他没有象前几次那样找理由搪塞我。我想我该走了,便站起来说:“局长我该走了,事情您都了解了,这事您一定得帮忙,我们全家都感谢你,我也会记着您的好处。”

“别忙嘛,你难得来一次,怎么能这么匆匆忙忙就走呢?白天在办公室里你和我说,因为事情太多,印象不深,所以约你晚上来谈。你瞧现在多安静,又不会让人打扰。其实晚上我一个人有时很闷。你知道,我的家在N市,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时还真没有人聊天哩。你千万别把我当局长,现在是在家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把我当同事、当朋友、当兄长,怎么样?”局长说着,一双温热的大手按在我的肩上,我只好顺从地坐下。

我再次择要介绍我要调走的理由。我的家和丈夫的家都在A市。我结婚都快三年了,和丈夫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个月。A市某报社已经同意接收我。这边,咱局又一直喊着要裁员,走一个人,对局里也算做点贡献是不是?

局长笑笑:“你要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局里是要减人,但你年轻漂亮,气质又好,业务又强,这样的人才越多越好嘛!两地分居虽然不方便,但也不要操之过急。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嘛。再说,分居有分居的好处,你看我,虽然是个局长,但家庭生活很不和谐,我也有一肚子苦呀——”这回是局长诉苦,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讲,而且做出同情的神色。

“我们不要谈这些了,我们唱支歌,轻松一下,忘掉所有烦恼。”局长终于停止了诉苦。他推开一扇门,彬彬有礼地做个“请”的姿势。现在是九点一刻,我没有推辞,走进他的卧室。

宽大的双人床在朦胧的灯光下暗示着某种诱惑。局长并没有唱歌的意思,而是放了一支舞曲。他温存地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拉起我的另一支手,“我们还是跳一曲罢。如果评‘局花’的话,我一定投你一票,你真美丽,美丽得使人心醉。”

说真的,那一刻,我真的已经有点昏头了。除了顺从他的温柔摆布,我别无选择。

局长的手想把我揽进怀里,他的脸已经先探过来,热哄哄地靠近我的脸。

“叮——”电话铃响了,一声接一声。我看表,正九点二十分。

局长接电话,没好气的说,“她已经走了。”放下电话,局长有点沮丧,他疲惫地笑笑:“好了,你的事咱们改天谈吧。”

我下楼,和我同寝室的美术编辑郝萌正从公用电话亭里出来。她对我眨眨眼,我一把搂住她。“多亏你。你真够意思。”

赴约之前,郝萌为我耽心,于是,我们就约好了联络的办法。我曾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找局长谈调动,但出乎意料的是,局长批了我的调动报告。他有点伤感地调侃说:“我真不想批。你走了,我觉得很遗憾。”

我相信,他说的这是真话。要不是有热心的郝萌帮忙,遗憾的是我,而不是他。调回A市后,我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对丈夫“坦白”这件事,但最终没有讲,我怕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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