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缘
文/赵雄彪
与陆儿相爱,不知是源于老鼠,还是源于她的诡计。
那天下午本该要回家度周末的,却让陆儿叫住。“师傅,我的宿舍里不知啥时钻进一只好大好大的老鼠,”她边说边用双手作尺比画老鼠的大小。我发现她越比画越大,足有一尺多长,“不知躲在啥地方,晚上吱吱叫着咬我床下的皮箱,白天床上就有老鼠屎,好好可怕呀。”看着陆儿夸张的手势和大惊小怪的模样,我冷冷地说:“这么大的老鼠,说不定啥时会咬下你美丽的脑袋。”陆儿一听,又是跺脚又是怪怨:“哎呀,人家害怕死啦,你还开玩笑。”见她一副可怜相,我说:“胆小鬼,走吧。”
陆儿技校毕业分配进厂做了我的徒弟,她长得身体纤细,性格活泼,眼睛不大但睫毛黑长,鼻子不高却笔直小巧。我尽管心里也很是喜欢她,但自知身出深山,又比她大五岁,长得黑脸黑腿,不爱言笑,万一求爱不成,做师傅的脸往那放?
去陆儿宿舍里打老鼠,几乎是挖地三尺也没找到老鼠的踪迹,即使有几颗老鼠屎也蒙着久远的灰尘。陆儿摆放整洁的生活品让我移过去移过来弄得乱七八糟,陆儿却在一旁说这里这里说那里那里,忙得我满头大汗。她又给我倒水,又给我擦脸毛巾。最后,我说:“可以肯定,绝无老鼠。”陆儿双眉紧蹩,问我:“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问。“老鼠呀,我也敢肯定它就在这屋子里。”我没好气地说:“该不是我这个大老鼠吧?”扑哧一声,陆儿笑出声来,见我没笑,随即又收住笑容,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我。“你在骗我?”我生气了。陆儿见我脸色沉下来,便小心地说:“人家想找你说说话嘛,平时你一副严肃的面孔,好怕人,人家只有想这法子嘛。”“小坏蛋!”我用手指轻轻戳了她的脑门一下。这时,可怕的事发生了,一只大老鼠在门外向层里张望,“啊!”陆儿尖叫一声,我也几乎晕了过去,因为……她……她扑在了我的怀里…
这以后,我们便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