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经营

□文/沈江渝

朋友白木在我们学校操场对面开了一家叫“白木名牌”的小服装店。白木不是朋友的本名。白木在家中排行老四，而我们那地方恰有“白木老四”这种贬意的说法，所以一直自认为脑瓜子不好使的老四就把“白木”作了自己的代号。

其实，我印象中的老四又何曾不“白木”来着？老四卖的服装从不讲价，要就掏钱，不要就走人，生意似乎从来就清淡得可以。而“白木名牌”隔壁那家同样经营服装的小店，顾客却络绎不绝，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使“白木名牌”更加显得顾影自怜。

一次，一个入时的少女在“白木名牌”看中了一款裙子。一问价，就被吓走了。“60元，一分不少，名牌是不讲价的，要不要随你。”白木当时还说得斩钉截铁。末了，还加上一句“你要在城里找得出低于60元一条的这种裙子，我这店就送你了。”

没多久，少女拿着一条从隔壁店买的同样的裙子，又折回来气白木：“你看，这条裙子跟你卖的一个样，丝毫不差，但才花了35元。这回你要说话算数，就把这店让给我。”白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狠狠说了一句：“隔壁这杂种。”按说照老四这个卖法，迟早得关门。但直到如今，老四还是老四，该交的税费一个子也不少，而且，据说工商局那边还准备给他评个什么经营先进个人呢。白木说这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原来，隔壁小店也是白木做“东”，由他的小姨夫在里招呼着。“你别看我一天没有卖出几样东西，但我的“连锁店”一个月下来的钱，少说也够你三个月的工资。”说完，白木冲着我诡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