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清高”

□文/孙直

“清高”在人欲横流的当代重提，是很不合时宜的。在那些拍马溜须投机钻营者看来，“清高”只是呆板迂腐的代名词；在那些手眼通天满身铜臭的拜金狂看来，“清高”仅是潦倒穷酸的同义语；在那些横行无忌胡作非为的不逞之徒眼中，“清高”只是自我束缚的紧箍咒。有人不无嘲弄地对笔者说：“清高”几分钱一斤？你们这些文人的臭毛病就是多！”

对“清高”的冷落和贬低，必然导致国民整体道德的滑坡，人格的垮塌；必然招致公然的无耻和赤裸裸的卑鄙；也必然加速社会风气的庸俗化、功利化和颓废化。君不见，在商品经济大潮中，金钱耀花了多少人的眼睛，权位招惹了多少非分之心，美色怂恿了多少纵欲之悲！当人生缺乏“清高”的光照，只能沿着堕落的轨迹下滑，蜕化成一群经济动物和两脚兽。成克杰是这样，胡长清也是这样，徐其耀还是这样。在他们身上，人们既看不到共产党人正气刚气，也看不到知识分子固有的清气雅气。环顾左右，媚俗和势利成了令人担忧的社会现象，多少本来挺不错的人在权仗下扮演了小丑的角色，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刻调试出最恰当的表情，只要能觅得进身之阶，他们能付出任何代价。而更多的人变成了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只认孔方兄，其余一切忽略不计，为此可以不顾人格，不讲信义，不守法规，什么寡廉鲜耻的事儿干不出！当我们在新闻媒介上看到贩毒犯和卖淫女木然的表情，听到他们几乎同一个答案时，我们复何言？

依我看，在依法治国、以德治国的今天，“清高”有值得发扬光大的必要。“清”者，纯洁澄澈，清清白白，一尘不染，“高”者，行洁志芳，品高德昭，恪守道义。这无疑是做人的高档次和高境界，怎能贬之为呆板迂腐和自我束缚？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如果说过去的“士人”能把“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作为自己的修养标准的话，那么今天的知识分子更应以高洁的品性、伟岸的人格、崇高的精神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其实，在大多数人心目中，真正“清高”的人，是值得尊敬和信赖的。当“小爬虫”从上司脸上寻找前进方向伸长舌头舔靴子时，那种不卑不亢、正道直行的态度，不正显示了人格的力量么？当有些人从钱眼里看世界，利令智昏，甚至铤而走险时，那种冰清玉洁、严格自律的行为，不正体现出品性的魅力么？当有些人灯红酒绿，偎红依翠时，那种洁身自好，恪守道义的修养，不正昭示道德的崇高和伟大么？即令是对丑恶的远避和贱视，即令是对无耻沉默的反抗，即令是对不公的嗤之以鼻，也比那些参与丑恶、投合无耻、迎合不公者高尚得多！

“清高”委实是人生一面旗帜，它飘扬在灵魂的上空，鼓舞人间真正的大写的人的高度挺进具有“清高”精神的人，即令他是乞丐，也是高贵的可钦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