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文/华凯

小雪到小华家玩，看见小华吃糖，就说：“华哥，给一颗糖给我吃。”小华问：“我为什么要把糖给你吃？”小雪想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条理由说：“昨天我爸爸帮你妈妈撑伞，你快给糖给我吃。”

小雪的话被小华的爸爸听到了。小华的爸爸就把小雪拉到房里，悄悄地问：“小雪，你真的看见你爸爸帮华哥的妈妈撑伞吗？”小雪说：“真的看见了。昨天下雨的时候，我爸爸和阿姨同撑一把伞回来，回到门口阿姨还滑了一下，是我爸爸扶住她的腰，才没有摔倒。”小华的爸爸说：“小雪，叔叔真该谢谢你。”他给了小雪很多糖。小雪说：“叔叔你真好。”

晚上，小华的家里吵翻了天。小华的爸爸像一头狂怒的狮子，先砸东西后打人，揪住小华妈妈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楼上楼下许多人来劝架，问小华的爸爸怎么啦。小华的爸爸说：“这贱女人的腰都快被男人搂断了。”小雪看见阿姨一直蹲在墙角哭，以为她的腰真的断了，就问爸爸：“阿姨的腰被谁搂断了？”爸爸沉下脸说：“别多嘴，回家。”

小雪跟爸爸回家，一回到家爸爸就给她一巴掌说：“都是你惹得祸！”小雪放声大哭，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看见妈妈也从门外进来，小雪就扑进她怀里，很委屈地说：“爸爸打我。”妈妈说：“不要理他”。说完就拉小雪进房，关上房门睡觉。小雪抹抹眼泪问：“妈妈，怎么不让爸爸进来睡觉？”妈妈说：“让他跟别人睡去。”小雪又问：“让爸爸跟谁睡？”妈妈训斥说：“罗嗦什么？再罗嗦连你也出去！”

一连几天，妈妈都不让爸爸进房睡觉，也不跟他说话。爸爸整天唉声叹气，一次又一次向妈妈认错。小雪趁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犯什么错误了？”爸爸说：“我不该给小华的妈妈撑伞，更不该扶她一把。”小雪问：“那阿姨不会被雨淋湿，不会摔倒吗？”爸爸说：“就是让她淋湿，让她摔倒，我也不能管。”

从此以后，爸爸真的不理小华的妈妈了，两个人见面也不打招呼。偏偏他们上下班都走同一条路，经常见面。有一天，小雪又看见爸爸和小华的妈妈一同回来了。那时正下着雨，小华的妈妈走在前面，没有带伞。小雪的爸爸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可他故意落在后面几步，不肯上来让小华的妈妈也躲一躲。

爸爸一进门，小雪就责怪说：“爸爸，你经常叫我要帮助小朋友，自己为什么看见阿姨被淋也不给她撑伞挡雨？”爸爸说：“我不能再害人家，也不想再害自己。”小雪问：“爸爸，华哥也经常跟我同撑一把伞，他是害我吗？”爸爸说：“那是爱护。”小雪又问：“为什么小朋友同撑一把伞是爱护，大人同撑一把伞就变成害人呢？”

爸爸一下怔住了，想了很久才说：“因为小朋友的心是热的，而大人的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