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男女
□文/冯琴
“外遇对于男人,是一种额外的收获,有如走在大街上捡到钱的感觉。”这是一位经历过婚外恋的朋友的“精辟比喻”,朋友关于外遇的理论滔滔不绝,从人类扯到鸟类,说什么婚外恋出于人性。
若南海康有为先生地下有知,他一定笑醒了,因为这些观点正是他在《大同论两种》中夫妇关系的主张:“凡男女相悦者,则立约以三月为期,期满之后,任其更与他人立约。”圣人毕竟是圣人,能预知百年后的事情。更有甚者,现代的都市人将他的观点演绎得精彩纷呈。有一位男人,为了和他的情人有一个充满激情缠绵的夜晚,打电话给妻子:“临时有急事来中山,今夜不能回去。”他的身后传出哗啦啦的雨声,“你哪边下雨吗?有没有带点衣服呢?”妻子问,其实,雨声是从音响中发出来的,他根本就没离开广州。
我惊叹于男人的智慧,同时也对这种智慧悲哀,对忠诚的沦丧悲哀。
是的,多年的艰苦创业,多年同甘共苦,妻子的脸上已不是鱼尾纹那么简单,镜子里的她,脸上已深刻着厚重的历史,身姿臃肿如企鹅;而男人,在沉甸甸的钞票撑腰下神采飞扬,一点也不显老,甚至还不时飘来古龙水的味道。
过去中国男人一妻一妾,甚至一妻多妾乃是常事。新中国建立后,国家从法律上规定一夫一妻制。但在一些男人心目中,依然渴望着同时拥有管家中日常柴米油盐的妻子,又有懂得浪漫生活的妻子,但基于法律的威严而不敢公开实现,于是婚外恋应运而生了。难怪一部进口大片《廊桥遗梦》让国人挤破剧场,甚至有人不远万里去凭吊那座桥,买走桥边的泥土。
有位姐们说:“男人象火苗,稍不注意就外窜。”她们哀叹的是防盗门防盗网再好也防不了第三者,更别说还有里应外合的。有一家报社出了个有奖题目:“为什么有人将报纸比作女人?”结果获一等奖的一位女人的答案是:因为每个男人都有他自己一份报纸,但他仍然免不了还要向别人的报纸偷看几眼。
对于妻子来说,她们只能心戚戚地小心看管这朵火苗,别无他法。而对于做为第三者的女性来说,我们不排除一部分也是火苗,毕竟现在的女人,很多早已不是清水做的;还有一部分是想找寻情感的弥补,在她们内心,外遇是世上最美的情感,它可弥补婚姻的缺陷,可这毕竟是自己在吹肥皂泡。
再说,女人重视盟约,可男人一般只当盟约是甜言蜜语,不当真的,也许在情浓如胶时共誓盟约重新“优化组合”,可一般的结果是女人婚离了,男人依然还在围城里观望。在了断一段婚姻时,女人比男人决断和爽快,女人可以为爱情不惜一切,为了一个盟约勇往直前,但男人却要婆妈得多,像电视剧《怦然心动》中的男主角,在情人面前信誓旦旦,一回到家里看到妻儿,立刻变得婆婆妈妈了,怎么离也离不成。你既然跟丈夫离了,已经没退路,能不死心塌地爱他?此时的你就成了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笔下的怨女:“宁作飞灰灭/岂可逐尘浮/君看寒光耀目流星没/绝胜沉沉天际苦勾留。”
至于男人,若果你有本事做到不像电影《一声叹息》中的梁亚洲一样惨痛跪地,而依然家里红旗不倒,那就继续高高挂你的大灯笼。可真正能做到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鸡飞蛋打,自找麻烦。
还有,婚外恋的滋味是否如那位朋友所说的“捡到钱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我更愿意相信钱钟书所说:“私情男女如烤山薯,偷着不如偷不着,香味比滋味好,你闻的时候,觉得非吃不可,真到嘴,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