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文/柳燕

一位女子来到城东河的桥上，迟疑地站了一会，突然爬上桥栏，一纵身跳进桥下的水里。过路的人看见有人投水，急忙大声喊救命。顷刻间桥上就聚集了一大堆人。无奈这些人都是旱鸭子，没一个敢跳下去救人。

正在人们焦急万分时，只见一位男子跑来，二话没说，分开众人就跳进水里。几经挣扎，那男子终于把女子推到岸边，被岸上的人拉了起来。女子得救了，但那男子也喝了半肚子水，原来他也是个旱鸭子。

男子也被岸上的人拉起来。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舍己救人的场面，感动地问男子为何自己不会水，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别人？

男子说，这女子是我的恋人，女子借了我的一万元钱，这钱是我的娘临死时留给我的，我爹去得早，娘把我拉扯大，娘希望我能用这钱娶回一个好媳妇，没料这女子竟投水自杀，若不救她，我的一万元钱问谁要去？没有了钱，我也就没有了希望，也对不起娘啊。

男子的话使在场的人都大感意外，纷纷问女子为何要寻短见，是不是想以死来赖账？但女子的回答更使人吃惊。

女子说，我是个弃婴，被一位寡妇收养，我就叫寡妇做娘，寡妇待我比亲娘还亲，没料上个月我娘得了绝症，我问男朋友借了一万元钱给娘治病，娘的病没治好，我自幼没有娘，收养我的娘又死了，男朋友的娘也不在了，我不愿意这辈子再过没娘的日子，但又无钱还账，不嫁给他又对不起他，绝望之下只好投水了。

男子听了女子的一番话，呆呆地想了一会，突然抱住女子说，我们都没了娘，又没了钱，我也不想活了，不如和你一起投水了吧。说着，男子和女子相抱着往岸边走去。

男子和女子作出的选择来得太突然，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一位老妇人挤出人群，上前拦住男子和女子，在身上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是一万元钱。她把钱递了过去，让男子和女子收下。男子和女子吃惊地看着老妇人，问她为何要给钱？

老妇人说，我的老伴去得早，和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地过日子。为了给儿子结婚，我辛辛苦苦地省下一万元钱，不料，儿子和一位姑娘谈恋爱时，姑娘嫌我老不愿嫁我儿子，儿子就离我而去，再也没有回来，也不再认我这个娘了，我有儿子不认娘，你们没娘却知道孝顺娘，我也是来投水的，我干脆将钱救你们，让我去死吧，反正我留这条老命也没用了。

老妇人说着，冲向岸边就往水里跳，男子和女子丢下手中的钱，急忙上前拦住老妇人，双双跪在她面前，感动地齐声叫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