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问题
〔宝鸡〕 魏俊兴
名字,本来就是一个符号,但鄙人却因名字不时闹出一些“问题”来。所以,才有了写“名字问题”的念头。
五十年前我出生的那个年代,给孩子起“名字”的优先权一般属于爷奶辈的人。谁知,爷爷竟给长得其貌不扬的我,阴差阳错地起了个叫“俊”的名字。
在我长到3岁时,一个大家族的二大妈说服我母亲让把后边那个字改成了“兴”,说是与他的大儿子长我两岁的堂哥的名字顺连起来。这样,我便有了这个虽很少与人重复却不时闹出“问题”的名字。
上学期间和参加工作初期,因很少与外界打交道,老师、同学、同事整天在一起,自然不会因名字而出现什么问题。我真正由名字而引出“问题”,是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以来在报刊、电台刊播“豆腐块”稿件开始的。最早因名字出现“问题”闹出笑话是在一九九一年。那年,我在《北京日报》主办的《宣传手册》杂志发了篇《一锤定音弊端多》的小言论,是针对当时在评先工作中出现的“开会谁先发言提名谁,谁就是先进”的弊端有感而发。,远在广西梧州正在农机学校上学的一位名叫杨广的女同学,看了我这篇“豆腐块”,联想到学校选班干部、三好学生类似事,也深有同感。于是,便给我来信谈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她是望字猜名,来信称我“叔叔”。一连与她通了四封信,直到她来第五封信时直白地告诉我说,她们家人提醒她说,一个女孩子与远方的一个陌生男人不断通信,会不会发生意外或遭不测时,她说她相信写稿子的人不会是坏人。我被这千里之外的女孩纯真纯正之心和对我的信任所感动。随即给她写了一封长达6页的信,在这封信中,我揭开了“谜底”,并随信寄去了我和女儿的合影。
一些向我约稿的报纸杂志社,一些新闻媒体逢年过节寄明信片或贺年卡时,每每称我“先生”。这种称谓很显然,不是人们尊称德高望重的革命老前辈宋庆龄、学识渊博的胡絜清等女杰,实则是望名生意就字猜名之误称罢了。正因为如此,使得多年来刊用了我无数篇稿件始终未曾与我谋面的不少编辑,偶尔见到单位的同事提及并让其代问好时,才知我的庐山真面目。
一次,应某报之邀去参加一个特约撰稿人座谈会。凡别人进去,总有人打招呼,可当我进了会议室却无人理睬。只见一个人过来小声试探着问:你是?我报上姓名后,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正因为上面的尴尬,接下来总编在介绍与会人员时,特意第一个将我介绍给大家。
前不久,去市广播电台参加会议,这次共聘了包括我在内3人为特约评论员,也许是人不亲行亲的缘故,彼此见了面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会议间隙,其中一位向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差点犯了一个错误。”“以为我是个男的”,没等他说完我就接上话茬。之后大家哈哈一笑。其实,我之所以屡屡因名字而出“问题”,用某些同行的话说,个中既有看字猜“性”的因素,也有看文(言论、杂文的思路、风格不象出自女人)定“性”之缘故。唉,我呀我,不曾想却因小时侯家人不经意间所起的一个符号而引发出诸多故事,我,一个生长在农家的后代,为有一个虽出“问题”的名字而庆幸,为因名字而能不断出现令人难忘令人高兴令人回味的“问题”而倍感欣慰。名字,乃鄙人今生一大乐而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