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

〔西安〕　钟哲

妻子临睡前忽感浑身奇痒，继而觉得胃疼恶心。凭着经验，想必是皮肤过敏，就胡乱吃了点朴尔敏和病毒灵。不想病未好转，只好去了医院。医生是一位五十开外白白净净富富态态的职业女性，且还是主任医师。听说胃疼就要求妻子住院。妻子嗫嚅着推托，实在是舍不得银子，自觉也未到那个份上。医生见状，又要求妻子去作胃镜，妻子听说要给胃里塞进东西，就胆怯害怕。最后勉强同意作了血检。我问医生：这些症状，是否和红斑一个原因？医生说：中医才这样看待。你皮肤上的病，还要去皮肤科诊治。我听言外之音，她是对症治疗了。血常规检查出来，她指着其中一项说不正常，妻子问怎么个不正常？她说，你这都不懂！妻子不再吭声。医生于是开药。三天吊瓶，三百多块，为了治病，只有照办。可用药三天病情还未减轻，疼痛难忍。恰逢又是周末，急诊医生看后让做B超。做后肝胆脾胰未见异常。后来拿给主治医师，她又让检查尿、血淀粉酶，说B超只能看出物理外观，不能证明化学变化。于是又交费，又抽血，化验结果，脾胰等依然正常，病情依然不见好转，医生依然坚持胃镜和住院，而花费已超五百，至此，只好因疑虑而转院诊治了。

到了另外一家医院，医生问明病情，交待吃药打针。九十多块，胃不疼了，疹子消退了，重要的是医生讲明了病症与病因，心里豁亮了。

按说，荨麻疹是一种常见的疾病，发病时常伴有胃痛、恶心、呕吐等症状。我就想不明白，一位医生，尤其是一位主任医生，即便不是专科大夫，凭着几十年的耳濡目染，也应该对这种疾病说个八九不离十，何以在其所开的处方里没有一种是治根的药物？惟一的扑尔敏，还是病人主动吃的。医病讲究望闻问切、辩证施治，只治其表不治其里的做法肯定难以凑效。难怪妻子调侃道：这样的主任医师跟我的经济师一样，大约也是混的。